月的出现感到惴惴不安。
两个女人各自怀着水火不相容的心事,没有共同语言,没共同语言的两个女人坐在一起就很尴尬。
林月感应到佟佳氏因自己的存在对她产生的不安,就对佟佳氏说,侧福晋你不会有可担心的事,你的前途尊贵无比。
佟佳氏对林月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深感诧异,瞪大眼睛看着林月,你说我不会有担心的事,你说我的前途尊贵无比?可我的担心就在眼前,眼前的这个人如果存在,我哪来的前途,哪里还能尊贵无比?
佟佳氏看着林月苦笑一下,懒懒的说一句,借你吉言,但愿如此。
两人再没有其他什么可谈的,尴尬的气氛陷入冰点,林月赶紧告辞离开。
佟佳氏手里牵着女儿,亲自送林月出府。林月还有一部分地方没逛,她不想让佟佳氏相送,但又没有理由拒绝佟佳氏的好意,只好与佟佳氏一起向外走去。
林月与佟佳氏并排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经过一座平房,林月仿佛听见有人在痛苦呻吟,林月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一个浑身血污的妇人,双手被绳子捆着吊在一根横梁上,周边并没有人看守,妇人脸上伤痕累累却不敢喊叫,咬牙忍痛,实在忍受不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两声呻吟声。
林月最不敢看这种受刑的场面,太血腥,太残忍。
林月急切的脱口而出,快把她放下来!
佟佳氏问身边的丫环,谁把她吊在那里的?丫环说,她是福晋孟古青屋里的奴仆,今天端汤出来的时候,跌了一跤,不仅汤全洒了,碗也摔碎了,福晋就叫人将她吊在了这里。
其实这样的场景,在福临府邸并不是个事,家仆丫环做了错事,说了错话,被打被吊属于家常便饭。
现在佟佳氏听林月叫放下来,她也不好违拗了林月的意思,就问丫环,福晋呢?
丫环说,福晋不在家,出去了。
佟佳氏对丫环说,把她放下来。丫环犹豫了一下,侧福晋敢放被福晋吊打的人吗?
佟佳氏就看看林月,说我会向福临禀报的。她知道林月与福临不寻常的关系,被吊打的人是林月叫放的,如果孟古青追究起来,佟佳氏就可以将福临搬出来。
丫环走到被吊的妇人旁边,动手为她解开绳子。仆妇站立不稳,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佟佳氏见林月站着没动,就催促她走,说这些下人做事总是不用心,教训一下而已。
但林月的内心却非常难受,妇人满脸血迹,痛苦的呻吟声震撼着她的灵魂。林月知道,她一旦离开府邸,因为仆妇的呻吟声使客人看见了府邸不好示人的另外一面,这个仆妇很有可能会再次被吊起来打,那么,自己好心叫放她有可能会使她受到更大伤害,
唉!遇到这样的事,真的令林月非常不安,她决定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良心安宁。
被吊打的人既然是奴仆,奴仆就是可以买卖的。
林月对佟佳氏说,你把她卖给我吧,我正缺一个做粗活的仆妇。
佟佳氏愣了一下,林月要买这个仆妇?为什么要买这个仆妇,她们认识吗?但这个仆妇是分在孟古青名下的,孟古青不在家,佟佳氏怎能作主?
林月明白佟佳氏的为难,说买你家一个仆妇而已,你如果为难,我找福临就行。
佟佳氏一听林月要找福临,不敢多想,只好笑笑说,夫人说哪里话,你想要就送给你,哪里需要你买呢!
林月也不客气,说麻烦你派人将她送到我家里。又补充一句,现在她是我的人了,请你善待她。
佟佳氏连连点头,说那是当然的,你放心好了,我马上派人送她走。林月这才对佟佳氏说了一声,谢过了!
林月和佟佳氏来到大门外,佟佳氏用府里的轿子送林月回了家。唉!原本出去遛个弯,没想到却摘了人家自留地的菜。
佟佳氏派了一个家仆,家仆推着鸡公车,将满身是伤的仆妇送到了林月家。
蒋玉娘将仆妇从鸡公车上扶下来,搀着她慢慢走进院里,仆妇见到林月就跪下磕头,林月将她扶起,说我这里是不兴磕头的。林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仆妇艰难的回话,奴婢本姓张,嫁到刘家后,别人都叫我刘张氏,被卖后,主子给我取的名字叫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