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肘往外拐的闺女,觉得血压又要飙升,连忙喝了几口茶消气。
可连他都觉得,“为了你好”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
打着此类旗号,偏偏干出强人所难的事,搞的谁都不痛快,这不叫无私奉献,最多算是牺牲别人的幸福满足自己。
“还有,您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对于别的事情算是开明,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却死活想不通,算不算……假道学?”温焕抛出第三击。
看着陶爸爸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连唯一的盟友陶清扬都投敌而去,温焕不是残忍的人,狂轰滥炸完了,就该抚慰人心。
“陶伯伯,您的心意我了解。”她给陶爸爸续了一杯茶,还没等对方说出“你了解个屁”,就立刻跟上后面的内容,“无非是希望清扬过得好,不是吗?”
“我可以向您保证,有我在,不会让她和别人比起来少半点东西。安稳的生活良好的工作愉快的心情一样不缺,男人能给的我可以做的更好,她也是。”温焕本来想再就女权主义发表一个小时的演讲,考虑到眼前人的性别,最终把话改成了别的,“我们已经足够努力,足够优秀,将来还要更努力,更优秀,就是为了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很少能直白地表达心意,一番话掷地有声,不仅真诚,也带着不容拒绝的期盼。
陶爸爸不是善于观察细节的人,但他也发现,从陶清扬刚才见到温焕起,眼睛就是亮晶晶的,不像在家里,满脸写着万念俱灰,只有站在窗边往楼下看的时候,眸子才会闪过一道光。
就是那道释然的光让他以为女儿会想不开的,可最后她说,我死了会有人难过,所以绝对不会死。
女孩儿家本来是柔柔弱弱的,可因为有了想守护的东西,才会这么强硬这么决绝吧?
“唉……”
他叹了口气,叹气就是动摇的开始。
陶清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几步,来到父亲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爸,你把我教的很好,也应该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是不是?”
“我,我答应过你妈,不能让你……要好好照顾你……”陶爸爸有些语无伦次。
温焕也站起来,走到他另一边,怕被一下甩开,所以没敢握陶爸爸的手臂,只是撑住了桌子,“我也答应您,要好好照顾她。这轮面试我表现的不算差吧?公司招聘以后还有试用期呢,要不,您跟我们回帝都,观察我几个月,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