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金晚玉原以为是因为君蕴嫁出了皇宫,换了环境,所以心境也变了。可现在她才隐隐感觉到,她变得不是心境,是性情!或者说,这根本不是君蕴!
伪君蕴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暴露了,不用秦舜说她也知道,无论对金晚玉还是君蕴来说,那么多年,能交心说上几句话的,也就只有彼此了,金晚玉是真正将君蕴当做姐妹的,要是冒冒然告诉她君蕴其实早就死了,自己不过是抢占了躯壳的陌生人,她真的能接受?
君蕴想了想,脑子一转:“玉儿,从前我在宫中,为人处事处处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有话不敢讲,有怨不敢言,出了皇宫,能进金府,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从前你就说过,会带我走出皇宫,真正走出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从前过的简直不是人的生活,那些不敢讲的,不敢做的,现在都不怕了。”她苦笑一下:“玉儿,你我都很清楚,母后根本不看重我,我小时候生病,一个人在寝宫中就快病死了,照顾我的老嬷嬷于心不忍,即便有几位姐姐处处针对我,也冒死去请了母后。可是后来呢,母后国事繁忙,根本无暇顾及我,我的父君早就死了,最后,她也只是派了一个太医过来。”
君蕴看一眼金晚玉:“玉儿,若我说我心中有恨,不愿意去看她,你会不会责怪我?”
君蕴若是找些别的理由,金晚玉也许更添怀疑,可她这样直白白的把这个可以致死罪的理由说了出来,金晚玉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年幼的时候,金晚玉也恨过金苑。她甚至抱怨过,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不近人情的母亲。她从未像别人家的母亲一般抱着自己哄逗,更不要提说故事谈心。所以,当她见到同样被忽视的君蕴时,便不顾一切的帮她。可后来她渐渐明白,自己比之君蕴,不知走运了多少倍。君蕴,才是真的可怜。
她忽然就怀疑不下去了,反倒安慰了几句:“阿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总归你现在是我的嫂嫂,是我三哥的妻子,我的父君就是你的父君,我的母亲就是你的母亲!我只是觉得陛下总归生你养你,即便心中再恨,人生短短数十年,又何必在心里存着那么一份恨意呢?”
成功躲过怀疑,君蕴自然要顺着路走下来,她做出一番沉思的模样,最后点点头:“你说的是,待出行时,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去看看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