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威严地站在门外,看向沈朝颜的眼神中多了些对强者的敬畏和希望,可是依旧没有半点父女之间的亲情和沈朝颜想要的爱意。
沈朝颜也早已习惯了这位冷冰冰的父亲。
“也许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吧,所以他根本无所谓。”沈朝颜这个怀疑在很久前就有了。
但是据她对沈严的了解,知道自己拥有超凡的神力天赋,他一定会想办法留下她重振沈氏一门的荣耀,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面子来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张纸条就是证据。
现实果然如沈朝颜所料。
只见沈严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来试图表达他的善意,他坐在沈朝颜旁边就好像从前的事从未发生一样。
他缓缓说:“既然回来了,就别走了,在家好好修炼。你也真是不像话,怎么轻易就把继承人的位置给放弃了,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父亲如果要说这件事,那就不必说了,”沈朝颜垂眸喝了一口茶,“难道父亲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吗?”
沈严沉默了。
沈朝颜微笑着站了起来,环顾着富丽堂皇的沈府,缓缓道:“关于我破碎的十八年,关于我那个漏风的小木屋,关于我吃不饱穿不暖活的像个乞丐一样的童年,父亲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悠悠也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站在沈朝颜身后。
沈严的嘴唇颤了颤。
他不愿承认是自己的不作为促使了沈朝颜不幸的童年,毕竟要到了承担责任的时候,人们总是习惯逃避,习惯问责他人,却很少有人能真正内省自己。
“那时我不知道你是个有绝对天赋的孩子,如果我知道你肯定和你其他姐妹们一样的。”沈严的语速快了些,“况且,我也根本没想到你的嫡母会如此对你,我已经把她和你姐姐禁足了,也算是惩罚了。”
“好一个没想到…哈哈哈哈…我那十几年的委屈岂是几日禁足就能补偿的?”沈朝颜心内酸楚的厉害。
“我早就应该明白,其实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是女儿,只不过是个光宗耀祖的修炼工具罢了,一旦有利用价值就可以暂时留下,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手丢弃,是这样的吧?”沈朝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睛里却闪烁着泪光。
沈严的脸色时而青白时而阴沉,嘴唇紧闭着,眉头紧锁。
“我知道你要面子,那让我来替你说,”沈朝颜在沈严旁边坐下,
“人们都在谩骂姐姐和您的大夫人最为恶毒,而我不以为然。因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都是你,自私虚伪,纵容她们不知天高地厚任意妄为,是你!我的亲生父亲,逼得我们所有人到今天这个境地。”
“谁允许你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沈严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因震动洒出了不少。
沈朝颜却眼都没眨一下,那双带着水光的眼睛绽放着失望的光,她盯着沈严的瞳孔,自嘲地笑了。
“那么,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我大胆预言一下,如果您依旧不愿面对自己的问题,失去的会比今天更多。”沈朝颜的语气淡了很多但依旧坚定有力。
“我宣布,此刻起,断绝与沈严的父女关系,司墨!”
司墨应了一声,拿出一张白纸,沈朝颜大笔一挥,刷刷几个字写下了断绝关系的字条。
她咬破了手指,鲜血浸透了她的名字。
沈严看的呆了,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他原以为女儿不敢,女儿还会像以前那样害怕他,听从所有人的摆布,只要稍加安抚他就能将从前一笔勾销。
可是他错了。
他颤抖着拿着纸条,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司墨,帮他一把。”沈朝颜背过身去闭上眼睛,手指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是,遵命!”
司墨施了个法划伤了沈严的手指,血滴滴答答地洒上纸张。
合约成。
“从此后,我再也不是沈家的人,告辞。”
沈朝颜带着众人,干净利落地头也不回地出了正厅。
路过沈如颜的院子,她正将头伸出窗外恶狠狠地瞪着沈朝颜。
沈朝颜扭头冷笑了一下,抬手将她的窗子打碎了一地:“你若是不服就用实力说话,不用在那里瞪着我,仔细你的眼珠子!”
说罢,她们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悠悠又变成萝卜躲在沈朝颜的口袋里一抽一抽地哭。
沈朝颜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不好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