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平日寂静的饮芳楼热闹起来,兽界以及白家的亲眷都来到了婚礼现场。
沈朝颜捧着花篮站在贺风和白苏身后,她的眼睛呆滞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忽而眸光一转,她看见贺风另一只手的掌心满是指甲陷进皮肉的伤痕——
她棕色的眼珠缓缓转动着。
那代表什么呢?
这时,司墨也过来了,她站在沈朝颜身边,手里也拿着一个花篮。
婚礼的气氛十分热闹,来观礼的客人少说有几百人。
贺风和白苏的父母都在现场,沈朝颜瞥见卫太太正满意地看着白苏,似乎很满意这个准儿媳。
白苏的父亲也都用赞赏的目光打量着贺风,夸他仪表堂堂,气质不凡,配得上他女儿。
沈朝颜垂下眼帘,尽量不去看他们,她又看见贺风的那只手,她总觉得那是贺风故意给她看的。
会吗?会是那种可能吗?贺风会为了她忍耐着与白苏成婚只为拿到法器解决她的安危问题?
她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一瞬间的疑虑。
她不是没想过贺风也许有苦衷,而是因为她从小就没被疼爱过,原生家庭的支离破碎让她对任何人都带着防备,对任何爱都习惯质疑。
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贺风,而贺风却让她好不容易献出的信任出现了致命的裂痕。
可是下一秒,她又想起上次贺风拼了命地救她,她又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不爱,又为何为她宁愿去死;如果深爱,又为何现在拒她于千里之外?
忽而远处传来悠扬的乐声,她手中的花朵四散纷飞,漫天的勿忘我散落在她眼前…
勿忘我,永恒的爱。
勿忘我,紫色风铃的告白。
这一刻,无声地泪瞬间落下…
她明白了。
——
婚礼进行了一天,转眼就到了静谧的夜。
“苏苏,我们已经成婚了,将我身上的红莲锁卸下来好吗?”贺风笑问。
“不,等我们真正完成最后一步再拿掉也不迟。”白苏抚摸着贺风的脸,柔声道。
“可是,我被红莲绑着怎样与你完成最后一步呢?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况且你不是还有失魂香吗,怕什么?”贺风眼中带着笑。
白苏想了想:“好吧。”
她一挥手,解开了贺风身上的红莲锁,脸颊贴着贺风的胸膛。
“贺风,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白苏满足地笑着。
贺风的笑容却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他学着白苏的样子,将失魂香放在掌心,用法术轻轻催动,轻挥了一下衣袖,白苏瞬间失去了意识。
失魂香是今日婚礼上,贺风趁白苏换衣服时从她脱下来的衣服上偷的,防止被发现,他只拿了一小撮。
还好,起作用了。
贺风吸了一口气,转头将屋内的灯熄灭。
他把白苏扔在床上,扭头看向窗外,司墨的身影已经往密室去了。
贺风不假思索地施法让白苏的听力暂时消失,防止警报声把她弄醒。
“滴滴————”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持续不断,刺得人耳膜生疼,白苏仍然躺在床上,眼神失焦。
贺风继续施着法,表情凝重。也不知过了几分几秒,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汇入了一股暖流,有人用温暖的双手贴着他的背,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他的身体。
“别动,自己受伤了还要硬撑,不要命了…”沈朝颜的声音是控制不住的哽咽,她来不及擦泪,任凭泪水掉在地上,“你这是第二次骗我,我都记在小本本上了,没有一万颗糖果哄不好的那种。”
贺风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句对不起卡在嗓子眼,只化作无尽的泪水:“好,一万颗糖果,几万个我都给你…”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司墨不久后一脸狂喜地出现在门外手里拿着法器。
贺风眼神一亮,停止了施法,他拉起朝颜的手就往外跑。
“等一下!”沈朝颜气呼呼地看着贺风,“教训她一下!”
贺风二话不说就随手拿起小物件就往白苏身上砸,还用法术把她的头发变成了一个爆炸头,那样子十分滑稽。
沈朝颜破涕为笑,贺风重新牵起她的手深深的吻了下去,眼泪落在她的手上。
“宝贝,对不起,原谅我好吗?”贺风的语气温柔地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