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与毒打交道。

有一年，这位师弟抓了好多垂髫小儿试毒，又将存活下来的放入蛇蜥之窝，让他们吃虫蛇裹腹，最终练就了天下第一毒。

然而，毒药并未真正问世，药师就死了，上神谷对外说是师门清理逆徒，被药王一掌打死的，然而他师父曾受邀去看了一眼，分明是中毒而亡，死状极惨，分明是中毒而死。

此人十恶不赦，也没有什么人想去调查真相，只是幼子何辜？

这件事成为了上神谷永远擦不去的污点，谷主将那些幼童的尸体埋入桃花林，立了45碑，并派人寻找这些小孩子的父母，加以补偿，然而江湖中人，每提到上神谷，还是忍不住把这件事拿出来一再叙说。

燕王见云舒不答，便问：“怎么，不对？”

云舒终于点了点头：“对。”

“这味毒后来到了本王的五哥手里，被他喂给天渊的刺客们，他们吃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死，你为何笃定本王会死，难道本王武功就如此不济？”

云舒面色冷淡，知道他想问什么，语气静地解释：“冠云楼有一种麻痹神经的毒药，名为“火原”，可暂时压制“雪香”，再加上中毒者运功排毒，所以天渊们得以苟活。”

燕王哂笑一声：“以毒攻毒，是宁王能干出来的蠢事。”

云舒唇角微微挑：“不过，火原与雪香都是一药难求，你只怕连’以毒攻毒’的机会都没有。我杀了你，确实可以帮你解决掉临死前的痛苦。”

“杀与不杀，抉择权在你。云姑娘，本王不爱求人，可本王猜，你心中一定不想杀我。”

他偏过头，下颚擦到锋利的刀刃，些微血色蔓延开来。

云舒缓缓开口：“燕王殿下猜错了”

血柱顺着刀身缓缓滑动，映着她那双冰冷无情的琉璃眸。

燕王对自己在流血浑然不觉，好像拿她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要杀我，无非两条原因。其一，元恬掌控冠云楼多年，杀了你的亲人，你恨之入骨，想连我一起除去。其二。”

他抬起眼帘，黑眸发亮：“因为我和你的师兄相似，你恨他，所以也要杀了他。”

此言一出，云舒呼吸一窒。

元恬元筠共为皇室子弟，都是一丘之貉，云舒当然谈不上很喜欢他们，但也不会因为元恬的缘故杀了元筠。而后者更不可能成为云舒下手的原因。

只是元筠与师兄长相相似，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握住刀柄的手紧了又松，云舒再也维持不住内心的淡然，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莫非元筠知道当年的计划，与萧静萱仍有联系，见过她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