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在他们跳下的几息后，马已止住身形，身后马车却守不住势，直接撞在它的身上。只听“彭”、“咔”的几声震响，马与车共同滚下山崖。

星夜下，温热的气温笼在上方，云舒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手脚相缠。

她几乎从未与别人这么贴近过，嗅到那股独属于雪香的味道后，心中涌上一种茫然无措的情绪。

沉默良久，那人低低解释了一句。

“我以你的名义写信，最开始……并不是想利用你。”

另一旁，花影开始哀唤起云舒的名字。他的武功不如他们，跳下车后没看清地方，直接摔进一处荆棘丛中，此刻扎得头破血流。

云舒听到身影，缓过神来，神色恢复平静，慢慢推开腰间的手：“燕王殿下，能被人利用，有时候也是一件幸运。”

她坐起身：“若没有你们三番五次的诱骗，我又怎能苟活到今日？”

元筠垂首坐在地面，白衣沾尘，脸上一道红白口子，看起来甚是狼狈。

“你为何这么执着于你的师兄，只因为他救过你？”

他抬起头：“跟你和花影一样？”

云舒与他对视：“我跟你说过，不要提师兄这几个字。”

元筠笑了笑，笑意发苦。

“时光境迁，也许他早就变了，不再是你记忆中的模样。不值得如此——”

云舒开口打断他：“殿下，也许你们身处高位，无法理解我这种小人物的情感。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每次提到我师兄，我都会很难过。你长得很像他，但不是他。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可能会作出一些并不理智的举动。而我不喜欢杀人，你明白吗？”

这话听在旁人耳中有些可笑，一个杀人如麻的刺客说自己不喜欢杀人，还有比这更荒唐的笑话吗？

然而元筠却没有笑，他只是在女子离去后，凝望着远山之上的星辰，目光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