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面上闪过一丝冷意。
风已停驻,元筠侧身而笑:“我可没有胡闹,你’花哥哥’料事如神,说不定那钟三郎就按照他所说,在那地方等着我们,也未可知?”
花影听出他话中暗示之意,立刻转向被对方挡住一半身躯的云舒,哀声道:“云妹妹,如果花某有害你之心,天打雷劈。”
云舒淡淡扫了她一眼,原本她只以为若钟三郎受了玉面郎的指使,才故意加害他们——也许只是针对燕王殿下,玉面郎知道她不可能摔下悬崖,令钟三郎引她相见倒也未可知。
可现下看来……
良久,云舒走了出来,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花堡主请带路吧。”
花影朝着元筠得意一笑。
元筠微微挑眉,语气中透出酸意:“你这么相信他?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是把我给绑了的。”
云舒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谁都不信。”
他们穿过长长的寺庙阶梯,最终来到寺庙内院,打开后门,山后一条羊肠小道,直通山下的一处院落,那里灯火通明,像是有人家居住,远远听着,竟有丝竹乐器之音。
荒山野岭,谁会住进一个发生过命案的地方?
十有八九是土匪。
他们想到这一点,互相对视着,花影也稍稍迟疑:“难道是我想错了?难道那镖师是被劫走的?”
三人运气,飞快来到山下,潜藏在南面院墙角落。
只听围墙内,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都在放声欢笑,似在办什么喜事。
在这嘈杂的响声中,云舒听到钟三郎的惊慌的哭叫。
“我是清平派的大徒弟,你们写信通知我师父,他一定会拿出重金来赎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众人一阵大笑,只听另一个妖娆的声音慢悠悠响起。
“小郎君,你说多少黄金,才能买来你这身人肉吃,我看你身体健康,肌肉紧实,烤起来一定相当入味儿~”
花影低声道:“原来真是一伙儿山贼,还是一群喜欢吃人肉的山贼!”
云舒问:“花堡主,你的武艺可曾生疏?”
花影道:“花某习武二十载,从未荒废武艺!”
云舒点头:“那就好。你先进去诱他们到别的地方,我们去救钟三郎。”
花影愣了:“啊?我一个人?”
云舒点头:“我听院中之人内功都不高,你一个人一定可以应付。”
元筠在一旁讥讽道:“怎么,花堡主二十载的武功,居然打不过一群小贼吗?”
花影一听,受不得激,当即冷笑三声:“燕王殿下如今身无寸铁,又内功全失,一会儿别被人挟持等我们救您就好
言语过后,一个翻身进了庭院,几个起落上了屋顶,大喝一声:“狗贼们,你花爷爷来了,还不跪地求饶!!”
院内人忽见人来,一时大惊,口中直呼:“这是谁?”
“有人来救这小子了,兄弟们抄家伙!!”
顿时,一帮人持刀带棒追上去,拿梯子的拿梯子,爬墙的爬墙,有那轻功稍好的蹬着屋旁的树上了去,又被花影一脚踹落。
云舒与元筠这时悄悄进了院子,躲在几个圆水缸后面,他们看到,一大波人都在别处地方,钟三郎身边只剩下几个土匪打扮的男子看守。
云舒谨慎说了一句:“你先不要出来。”
留下一句之后,一个闪身,伏低身子,悄无声息地那群看守者身后。
钟三郎瞥到她,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云舒竖起食指,一人在他们身上点了几指,扑通一声,黑衣人一句话都没说就倒在地上。
解开身上绳索,钟三郎重获自由,激动的双眼含泪,正想和云舒说些什么,身上却也被点了三指。
钟三郎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你干什么?”
云舒没有回话,转头望向正玩的热闹的花影。
“玉面郎在哪儿?”
钟三郎一顿,语气生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舒看他的眼神闪着一层幽幽冷光:“你真不说?”
那边的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在往回赶。
钟三郎急道:“云舒,你怎么了?我是三郎啊!”
云舒一语未发,将人抓住,轻身回到元筠身侧,按入旁边一口大水缸之中。从腰间掏出一瓶粉末,撒了进去。
元筠注视她的动作,仿佛要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