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暧昧。
“不想问什么吗?”
章明仪犹豫着没说话,他却自问自答。
“如你所见,我不是养在国外的小少爷,我妈也不是富贵的孟家小姐。”
盛景年说得云淡风轻,“我是一个私生子。”
他把相机丢在一旁,手指绕着章明仪的长发,“我们都一样,多般配啊!”
章明仪不禁恼火,“我不是私生子!”
盛景年只是抱紧她,继续说,“十九年前,盛秉彻出差时在淮州遇到了我妈。”
“我妈在知道他其实已经结婚后就立刻就和他断了联系,只是他们分开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她决定一个人把我养大,十岁时候我外婆走了,淮州没了亲戚也没了牵挂,她就带着我来了江州。”
他想起了盛文茵回到南街的模样。
“我们那时候也是住在一个小巷子里,比章家那条巷子还旧还乱。前后打通的一间小屋子,我妈拿挡板把屋子隔开成几个板块,她就在屋前开裁缝店,她手艺特别好。”
“后来她生了一场病,盛秉彻从来不闻不问,那时候是盛姨帮了我们。”
盛景年已经松开搂抱着章明仪的手,侧过身与她对视,“我根本不在乎盛家有多少权势富贵,只是他欠我们母子太多了。”
“若若,你也要恨,是盛家把你从盛姨身边带走的!”
盛景年看着她,眼角泛红,咬牙切齿道:“你也要恨!”
章明仪紧紧攥着衣角,不知如何回答。
她恨盛文茵抛弃她可没想过要恨盛家,而且她的恨只是在折磨自己,她期望的只是远离她恨的一切回到安宁。
可是显然,盛景年的恨不一样,他眼里的恨意是不可平复的阴翳。
盛景年见她不回答,于是继续蛊惑人心,“若若……”
他紧紧握着章明仪的手,但是他眼里的慌乱不像是害怕失去恋人,更像是孩子在护住心爱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