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之下,冰雪之中。
虽然酒店是在高山中,但毕竟还是夏日,又加上屋内有暖气,章明仪此刻只觉得燥热。
“若若。”
房间内喘息和心跳交杂,盛景年的嗓音因情动而显得沙哑。
他靠得太近,热气就扑在耳边,章明仪不自然地侧过头。盛景年索性把往上蹭蹭,下巴就搭在章明仪肩上。
章明仪只后悔这次没拦住送她回房间的某人,果然单期望他秉持良心是靠不住的。
盛景年捋捋她的碎发,再露出干净秀丽的脸庞,他描摹着章明仪的眉眼,只觉得手上越来越发烫。
章明仪的长发柔软而润滑,他的手一次次穿过如黑丝绸的发间。
章明仪则隐忍着把指甲嵌进手心,却被他强行十指交叉相握,无处下手她便较劲地指甲在他右肩下口。
盛景年虔诚地念着她的名字,旖旎暧昧,又如独困沙漠中寻找奇迹般真诚纯粹。
“若若……”
而章明仪的回应则是轻柔地亲吻他耳后泛红的肌肤。
冰雪世界紧紧依偎的伴侣,如同末世漂浮冰川上最后生存的希望,他们能做到就是信任并将自己全部交付给彼此。
章明仪囔囔道:“疼。”
于是章明仪疲倦地尝试把他推开,但却抵不过盛景年的力气。
夜已幽静,木屋内虽黑暗,但借月光和雪光微微照明,章明仪还能看清盛景年,他闭着眼倾覆其上。
章明仪在宁静中听到酒店房间外暗溪潺潺流动的声响,是生命的涌动。
流水声平静助眠,章明仪也不记得是怎样在这疲惫中、在他拥抱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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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明仪不是爱睡懒觉的类型,但昨夜太疲惫于是一直困在床上不想睁眼。
盛景年心情挺好,不过简单洗漱后也不做什么,就靠在另一侧床边看着她。
阳光之下,章明仪肤白胜雪。
盛景年倏然发觉,眼前人已非初遇时那个拘谨戒备、时刻把自己藏在角落的十五岁小女孩了。
脸庞已褪去稚嫩,瘦削但不柔弱,在燕京一年反倒更加白皙。既有闲暇时间,又开始关注护肤,但是侧颜也独添一丝妩媚。
章明仪闭着眼把他往身旁一推,“挡到光了,别在这坐着。”
章明仪还带着睡意,力气也不大,反而被盛景年顺势揽住。
章明仪半夜后换了睡裙,不过胸前仍旧一片春光。
他右手摸摸她的头发,“该起了。”
他的左手仍与章明仪相握,但仍被人训到——
“别吵!”
章明仪转过身靠在高枕头上,才慢慢睁眼缓一缓,只是某人凑得太近了。
章明仪笑着伸手抚平盛景年过于杂乱而打了细结的短发,又撒娇地往他怀里靠,“几点了?”
盛景年看眼手表,“九点了。”
盛景年又俯身凑在她耳旁,他已经很了解章明仪的敏感点,“再不起就打屁股了。”
章明仪刚刚和他说话时早就清醒了,不过此时仍懒倦地赖在他怀里。
盛景年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起床了,昨天不是还说要去北山顶坐观景缆车吗?”
章明仪掀开被子时趁盛景年不备拿枕头挡住他,然后立即抱着包里的衣服跑进卫生室。
章明仪最初准备的是到柏庄的行李,都是单薄的短袖长裙,于是在盛景年一时兴起来北山后立即先买了两套合适温暖衣服。
今天不去滑雪只是简单旅行,所以章明仪换了法兰绒格子衬衫套上一件白色牛角扣羊绒长外套,她的化妆准则就是一点朱唇。
两人已不在滑雪区,转而到了海拔更低但也更陡峭树木成林的北山单绿峰,这也是北山开放的四条观光缆车道中景色最壮丽的路线。
北山比柏庄氹燕山的知名度更高,两人从酒店到单绿峰时眼前已是一条长队。
不过人群就是最好的隐蔽,两人也很享受一起晒着阳光的时刻。
盛景年从背后环抱着章明仪,等着排队队伍慢悠悠地往前进,“我刚想到应该黄昏时候来看,景色更好。”
章明仪无视身上的重包袱,隔着手套拍拍他,“但黄昏时候怕是太冷了吧!以后有机会再看看吧!”
缆车是观景缆车,比起迅速通行的缆车速度更慢,全程近二十分钟。
两人还买了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