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晴风岂能让他如愿,心中轻笑一声,然后脸上忽然露出惊讶之色,直接朝着门外喊去。
“刘大人?刘大人也来了啊,快,快请进来。”
众人跟着转头,也看到了躲在门后的刘启良。
当众被晴风叫住,这下他是不想露面也不行了。
只见,刘启良眼珠子一转,故作姿态的整肃了一番仪容,跟着就迈步进了屋。
嘴巴一张,就打算岔开话题。
晴风却是先他一步开口了。
“刘大人此番前来,是否是为了大家伙的抚恤金一事?我就说嘛,我们这些人押运皇纲惨遭不测,也算是为国捐躯了,朝廷果然没有忘了我们,大家伙虽然痛失所爱,但今后的生活有此保障,也总算能有个盼头了.......”
晴风一番话,气的是刘启良牙根痒痒。
这事儿他连声张都不敢,又来的哪门子抚恤金?
本打算凭此赚足人望的,这下倒好,抚恤众人倒成了他应当应分的事儿了.......
而且看众人这群情激愤、眼眶通红的模样,只怕这下可是得要大出血了啊。
刘启良心中恨不能活撕了晴风,却偏偏还得露出一副,他所言甚是的样儿来,那是说不出的憋屈。
一群老少爷们齐齐上前,把刘启良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来我一语,刘启良焦头烂额、冷汗直流。
晴风不动声色的冷哼了一声,这才哪到哪儿?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好不容易,在刘启良再三承诺,稍后必有抚恤金发放下来之后,众人这才稍稍得到安抚,暂时放他脱了身。
刘启良狼狈离开之时,还狠狠的瞪了晴风一眼,甚至就连一旁的张氏也被他给甩了个脸色。
似乎是在埋怨张氏,不该自作主张的让晴风出来,在人前说话。
张氏心里还委屈呢,以往这人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哪儿曾有过这般口才。
刘启良怒气上头,最后这点儿脸色就有些没收住,除了晴风,就连很多的老百姓也是注意到了,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刘启良愤而一挥衣袖,大步离去。
张氏这会儿倒是兢兢业业,又当着众人的面表演上了。
泪眼婆娑,伤心欲绝的未亡人形象,被她演的是入木三分。
周围这些人里,有些眼眶浅的,已经是跟着抹起泪来了。
张氏那边哭哭啼啼,正准备加大力度,狠狠的博取同情之时,晴风这边清了清嗓子,忽然开口了。
“唉.......诸位,我师父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他曾经教导过我的话,如今却还是言犹在耳.......”
众人瞬间被晴风的话,引走了注意力,也顾不上安慰张氏了。
“师父曾经说过,威远武馆以武立馆,宁家中人也是以武传家,师娘她.......她只是太过伤心,一时难以自控,等哭过了今日之后,自当以身作则、收干眼泪,将宁家的精神传扬下去。”
晴风顿了顿,语中似乎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师娘她作为威远武馆今后的当家之人,眼泪水流过今日就算,绝不会再哭哭啼啼,更不会像寻常蠢妇那般来个轻生上吊、寻死觅活。”
大家伙听后是心生佩服,张氏听在耳中,心里却是一跳一跳的,只因晴风正好说中了她的成算。
她原本还打算,假意上吊来做足姿态呢,这下倒好,全都被晴风的一番话给彻底堵死了。
再上吊寻死觅活的话,那她不成了晴风口中的蠢妇了吗?
这,这是在指桑骂槐吗?
张氏又惊又疑,也忘了继续再哭了,来回不注的打量着晴风,像是今天才刚第一次认识他似得。
原主就曾经遇上过这一遭,其实他那会儿也注意到了一些,张氏与刘启良暗中眼神交流的蛛丝马迹。
但还不等他细琢磨,就被张氏假意上吊的小手段,给惊到不行,救人还来不及呢,哪儿还顾得上再多猜疑,就此被这对奸夫淫妇给蒙混了过去。
晴风懒得看她装腔做戏,直接提前开口,断了她的小心思。
张氏被这么一打岔,表情一时没跟上,等发现大家伙都在看她时,再想去抹泪却是晚了,傻子也知道她是演的了。
这会儿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尴尬至极。
晴风悠悠开口道:“诸位不用担心我师娘,刘大人跟师父、师娘,打小熟识,这不,师父刚一不在,刘大人就上门来了,可见其情谊之深,相信今后方方面面都会照顾好的。”
这话说的没什么毛病,但张氏总觉得晴风似乎言外另有深意。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