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泉穴那里怎么会有伤口呢?这倒是怪的很……脚底算是比较隐秘和敏感的地方了,就算是乞丐,若是有东西伤着他们的脚底,应该会有反应的……若说乞讨者疯癫,不明所以,那两名方士应该也会采取措施及时制止攻击他们的东西啊?”“霍叔,说是那么说,可是真的到了那个节骨眼儿,就不是那么回事咯,尤其是那东西还不是人……估计当时他们也是被吓蒙了。三五天后,那名仵作带了一位道人过来,看上去六七十岁的年纪,村民见了,都有些担心那个老者,毕竟,之前的方士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正值壮年,最后都命丧于此,如今,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要出手解决此事,任凭谁见了,都会为其捏一把汗的。”“欸,人不可貌相,有些事情,不能光看外表,万一老者真的有些本事呢?是吧,小杨?那之后怎样了?是否有一丝转机?”“您说的不错,多亏这位老道人,才将那祸患一事解决了。但霍叔,您绝对想不到,害人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当时,道人来到这里,和仵作商量好对策,决定当晚就睡在这间房屋里,准备请君入瓮。前半夜一切正常,那道人和仵作就像此时的我们一样,闲聊。子时一过,便听到屋内一阵旋风卷起,裹夹着少许的泥沙尘土,穿过两人的衣袖,裤腿,阴飕飕的,让人不寒而栗。
那道人见了,立刻拂尘一挥,警惕道:‘来了,楚渊兄,待会儿,那东西只要现身,你就将这团红线全部抛出去,朝着它的方向。’‘嗯,知道了,道长。’仵作警惕的望着四下,手中紧攥着一团红线,看上去乱如麻团,和普通的线没什么区别。就在两人等待这不明之物现身时,那阵旋风突然停下,消失了,仵作稍稍松了一口气。‘别动,不要动,楚渊兄!’道人小声的提醒道,他抬起手臂,将仵作右脚的鞋子慢慢脱下,这时,一只黑色泛着紫红的东西,正慢慢的爬向白色袜子靠上的地方,那东西有小指的指甲盖那么大,是只小虫。但仵作并不知道自己的脚底板上面爬着的是这么个玩意儿。道人慢慢靠近那只蠕动的虫子,突然一弹指,虫子飞向高空:‘快,扔红线!’仵作听罢,立即向高空抛出红线,霎时间,那乱成一团掌心大小的红线,突然变成一道金丝红网,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一个庞然大物网住,罩在下面。这时,仵作才看清那东西的样子,他被吓得险些歪倒,靠在柱子的一侧,颤颤巍巍的指着那网中的好几条腿的巨虫道:‘这……这……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怎会如此之大?’‘你们这些蠢货,快放我出来!老娘行动这么久,今天居然中了你们的阴谋诡计了!’那网下的尖嘴宽头扁身巨虫,挥舞着长满倒刺的两只前螯,仔细一瞧,这才映着烛光看清:那东西居然是八条腿,两个螯,背部靠近头部的位置,向上隆起,有一颗碧绿的丹珠嵌在上面,闪闪发光。
‘你个孽障,害了那么多人,竟半分悔意都没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道长扬起拂尘怒斥道。‘且慢!枉你还是正义之士,你可知,那些丢了性命的人,曾在宿世将我残忍杀害?我并没有滥杀无辜,你不能取我性命!’巨虫挥舞着前螯,露出白色的尖牙,狰狞的答道。‘我自是知道你宿世的疾苦,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世,那些曾经害死你的人,皆已沦为乞丐,一生穷困潦倒,下一世,他们还将堕入三恶道,你不应再造杀业。’‘哼,你可知,当年,那些人将我褪去衣物,严刑拷打,我被他们倒满了油脂和助燃的硫磺,又被其以油麻布包裹全身,只露出头脸,放入油缸浸泡……一天过后,那些人将我倒吊在一根高木之上,从脚底处点燃,以人身作灯芯,他们竟有说有笑的看着我被熊熊烈火烧死,临死那一刻,我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嘴脸,我发誓,势必要报此仇,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忤逆了他们,没有答应在他们那里继续做事和取代原来的人,便遭此横祸,难道我媚玖娘就该死吗?’‘话虽如此,但你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化解,你这样怨气不散,最终生世无法轮转,又怎能重新做人呢?一直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是你最终想要的吗?’‘道长,我媚玖娘那一世没有害过一人性命,我连蚂蚁都舍不得伤害,但我最后惨死在这群乌合之众的手中,我不甘心啊!我冤屈啊……你可知道,这间房屋,当时围着那么多人,对我指指点点,幸灾乐祸,看我受尽折磨痛苦死去,那火苗一点一点将我的皮肉筋骨烧焦灼化,我咽气之前饱受煎熬,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绝望和愤怒吗?我的肉身骨血在那一把大火后,消失殆尽,这屋子里到处是壁虱,我几经尝试,终于找到方法,将自己的魂灵附在这些壁虱身上,但它们的寿命太短了……我只好不断精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