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书荷是谁?祖母,这是怎么了?”小绍嘉扬起脑袋,好奇的问道。“是你祖母的四妹妹,你爸的四姨,都过世好几年了呢……你考了双百分,今天?”柴盼珊回过神来,看向儿子。“对,妈妈,那你今天做个土豆炖肉给我吃吧,可以吗?”小绍嘉一听妈妈留意到了他的好成绩,立刻接过话茬儿,只惦记晚饭吃什么,对于祖母口中的“书荷”完全不在意。这道也不怪他,毕竟,小绍嘉对于父亲的这位四姨印象不太深,他的妈妈柴盼珊倒是曾经见过那个老太太,也不经常走动,直至袁炎宏的四姨去世,全家人这才去凤凰岭祭拜了几回。“好啊,你等着啊,我去洗几个土豆,给你做一锅,今晚咱们炖肉吃哈,快去写作业吧,你祖母年纪大了,脑袋不太灵光,不碍事的。”柴盼珊揉了揉儿子的头,微笑着答道,她叮嘱儿子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她带着疑虑转身去了厨房,而槐安婆则坐在床上,靠在一侧没再说话。
那日晚饭后,三人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了。夜里,柴盼珊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她摸索着找到开关,开灯后,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家猫大小的红毛老鼠,正在啃食着儿子的耳朵和右侧脸颊,那只红毛老鼠背对着柴盼珊,它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后面看它,于是,那只红毛鼠转过身来,瞪着腥红的双眼,看了柴盼珊一眼,然后迅速跳下床铺,消失不见,那尾巴足足有一尺长。反应过来的柴盼珊吓得大呼一声,慌忙的爬到儿子的身边,试图摇醒小绍嘉,但孩子好像昏死过去了一样,那右耳和脸颊被啃咬的血肉模糊,幸亏他的母亲发现的及时,不然,这孩子的半边脸估计全完了……柴盼珊因惊恐和担忧吓得眼泪直流,她不停的拍打着小绍嘉的手臂,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孩子终于醒了,他应该是感受到了疼痛,呜嗷一声哭了出来,由于眼泪的流出,再加上原先被啃咬的伤口在丝丝渗血,那右侧的耳廓和脸颊可以说是撕心裂肺的疼。没办法,柴盼珊只好连夜套上外衣,又将儿子裹得严严实实,唯独右侧脸耳处留了宽松的缝隙,母子二人将门锁好,敲醒了隔壁哥哥嫂嫂的家门,她的哥哥柴勇帆,开着车带着妹妹和外甥一起去了镇上的医院。
总的来说,母子还算幸运,恰逢那天做手术的医生刚好是夜班,几名医护人员快速的为孩子清理了伤口,迅速安排手术。柴盼珊也将儿子遇到的事,详细经过告诉了他们,在场的医护人员也震惊了。在经历了将近五个小时左右的手术后,又经过缝针和一番仔细的包扎,医护人员叮嘱柴盼珊,先让小绍嘉留院观察几天看看,若是没有感染的情况,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小孩子恢复的快一些,到时来拆线即可。柴盼珊担心儿子脸上会留下永久性创伤,医护人员则劝她先不要想那么多,保命要紧,走一步看一步,若是没有其他恶变的情况,下一步,会根据小绍嘉的具体情况,进行面部修复,到时可能会转到市区的医院,那里的医生对于面部损毁修护的治疗十分擅长,让她不必担心,柴盼珊这才放下心来。就这样,二十多天后,小绍嘉恢复的还算不错,但脸上的疤痕清晰可见,好在没有出现其他不好的情况,这期间,柴盼珊和嫂嫂轮流到医院来照顾孩子,柴盼珊也消瘦了不少,眼窝凹陷。多年后,绍嘉去了市区医院,又做了面部修复的手术,几乎看不到原来的疤痕了,只是右侧脸,在笑的时候,会显得比较僵硬,但已经算恢复的不错了。
直到不久前,南宫钰夜行至迷雾镇的老宅北山附近时,才无意中得知了当年事情的原委,那一晚她遇到了那位红毛社君。当时已临近子时,北山上的乌鸦成群飞起,这些乌鸦察觉到那一缕一缕快速闪过的数丈高的红黑光烟,便知道是南宫钰来了,立即惊得四下飞离,它们十分害怕她。而就在这时,一道青灰光烟也在不远处快速闪过,远远望去,那红黑光烟与那青灰光烟交织在一起,好似镜头抖动时出现的光线幻影,好看极了。“殿下,请您留步……”南宫钰停在了西侧的九十九个台阶最上面的斜坡上,这时,对侧南楼高处,落在楼顶避雷针上的一只既像喜鹊又神似乌鸦的黑鸟,扑腾着翅膀,哗啦一下慌慌张张的飞走了……而此时,一身青衣长袍腰领处镶织着红丝绦模样的家伙站在南宫钰对面,作揖道,毕恭毕敬,这家伙的脑袋和身体、四肢都是老鼠的模样,一身红毛,身长五尺半,头戴紫冠,那双小眼睛红通通的,人模鼠样,别说,还挺神气。“怎么,红社君有事找我?不必行礼。”南宫钰淡淡的答道。“我是来感谢殿下的,也顺便过来看看仙仙。”红毛鼠笑眯眯的,嘴角两侧的白须动了动,虽然这家伙活了也有上千年之久,但这么微微一笑牵动若干白须的模样,也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