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聚餐结束了,陈晖都没有回来。
第二天,徐策和东篱去机场接徐婉一家,东篱笑说:“小孩居然多了个叔叔,不知是赚了还是赔了?”
徐策不理她敲竹杠,她不消停又问:“你说他喊你哥哥还是brother?喊我呢?”
徐策被她闹了半路,他有点不太能消受孕妇的奇怪兴奋点了,徐策叹气想还没有胎动,到时候她大概会激动的跳起来吧。
进机场了她还在问:“你说我喊妈妈的丈夫什么?叔叔?或者只打招呼?”
徐策无奈,拉着她低头亲亲她额头,耳语:“你乖一点,闹了一路。”
东篱一下就消停了。
她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最近变得多话,什么都想和徐策讲。
徐婉的儿子才十六岁,比陈晖还小两岁。金发碧眼,个子很高。
徐婉丈夫个子很高,金发,戴了副眼镜,看起来像个政府议员。
徐策的问候不怎么亲昵,东篱跟着打招呼,徐婉问徐策:”这段时间工作很忙?我觉得你比秋天瘦了。”
徐策失笑:“没有的事。”
说完又补充:“我们先回山上,外婆大概早已经在家等着了。”
徐婉没接话。
老太太很高兴,老爷子也高兴,徐策的弟弟嘴甜,中文很好,外公外婆喊得亲切,就是管她叫姐姐,不叫嫂嫂。
东篱在厨房帮外婆准备晚饭,他们都在客厅里聊天,外婆很高兴一直和她说话,菜准备好的时候,徐策进来和外婆说:“我来做吧,你出去看看外孙。”
老太太笑骂他:“你个浑小子。”
徐策问她:“你累吗?”
东篱睁大眼睛,笑的放肆,问:“怎么?你不想做?想推给我?”
徐策伸手敲她额头:“不识好歹。”
她也不恼,感叹:“等明年过年的时候,孩子都会爬了。”
徐策狡黠:“到时候你可没现在这么悠闲了。”
东篱等上菜空隙给陈晖打电话,陈晖接电话很快问:“怎么了?”
东篱问他:“你在哪儿?回家了吗?吃没吃饭?”
陈晖笑说:“我在外面,和同学一起,晚上回去。不在家里吃饭了。我妈今晚回来,我明早过去。”
东篱听见徐策叫她,琢磨了片刻才说:“那行,你晚上回去注意安全。新年的礼物我过两天再给你。”
顿了片刻又说:“陈晖,新年快乐。”
陈晖那头静悄悄的,半天没人说话,然后突兀的说:“谢谢。姐,新年快乐。”
东篱猜他大概是哭了。
徐策叫她的声音越来越近,陈晖才说:“你快去吃饭吧,我也要和同学回去了。”
东篱笑起来,嘱咐他:“没吃饭的话,记得吃点东西。家里有零食。那边家里没地方住就回来。”
陈晖和她犟嘴:“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吃饭别啰嗦了。”
东篱笑着挂了电话。她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她开始操心每一个人,从细微的地方开始。
徐策见她站在院子里问:“怎么了?不想吃?”
她斜视他一眼“怎么会,我又饿又困,吃了饭赶快要睡一觉。”
徐策失笑。她的脾气被养出来了。
除夕夜等东篱睡醒时已经凌晨两点了,她一个人坐起身,窗帘很厚,只能看见外面微弱的光。徐策大概刚睡着,被她吵醒了。伸手摸了把旁边,没摸到人,吓得一蹦坐起身。东篱看的大笑,问他:“你怎么了?梦游了?”
徐策还没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反应。被吓到了,看她好端端的站在床边,深呼了口气感叹:“你这么吓我,总会给我吓出毛病的。”
东篱反驳:“你半夜偷亲我,把我亲醒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没被你吓着,你倒怨我了。”
徐策困得半闭着眼睛伸手拉她,抱在怀里,头搁在她脖颈,笑问:“那你还装睡?好歹睁开眼也亲我一下才比较公平,你说呢?小徐太太?”
东篱乱扭,骂他:“你别半夜耍流氓,这么乱来,早晚累死你!”
徐策亲吻她耳朵,闷笑说:“小徐太太忘了?我和你证明过永动机是存在的,你忘了?”
东篱缩着脖子躲他,一边骂:“徐策,你你敢动我,我就大喊。你试试!”
徐策换亲吻她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一边含糊调笑她:“原来小徐太太喜欢暴力的?那,我就勉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