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下,相隔十数米之外,他看到了那个尽管只在照片上见了一眼,却让他无法忘记的金属导诊牌。
CT室。
原来,那张照片是在这里。
盛曜垂了垂眸,在医生的催促声中,沉默地走进了核磁影像室内,按照护士的指引躺下,带上了与操控室通话的耳机。
核磁共振全程需要半个多小时,在这期间内,盛曜唯一能看见的,就是天花板上冰冰冷冷的白炽灯。
玻璃墙另一侧的医生不时通过耳机和他说稍微忍耐一下不要烦躁乱动,很快就拍完结束了,如果觉得疼痛剧烈就举左手示意等等。
但盛曜并没有任何烦躁。
他只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大脑里纷乱的思绪多到他有些动弹不得。
进门前,他看到陆渝拿着一张病历纸,步伐流畅地拐去另一条走廊,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陆渝对这里真的很熟。
究竟是来过多少次,才能够对医院的小程序、科室楼层、诊室分布做到如此烂熟于心。
连刚刚那位骨科医生都忍不住问:你做这么多次纤维喉镜,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耳机里传来医生带着电流的声音。
“好了,可以下来了。”
机械床从核磁舱里退了出来,护士推门进来,将固定盛曜小腿的器械和沙袋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