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已经三天未曾进食了?”风玄烺皱眉询问。
负责为风玄炜送饭的太监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地道:“启禀皇上,奴才不敢说谎,殿下确实不曾用餐,甚至连水也不肯喝。”
风玄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不肯吃就算了,让他去饿吧。传令下去,停止供应饮食,除非他自己开口要求,否则一滴水也不许给他!朕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说完,挥手要那名太监退下。
“皇上,依他那般执拗的个性,恐怕不会妥协。”
风玄烨觉得有些不妥。
“否则呢?”风玄烺无奈地摇头。他当然深知么弟的性情,但这次决不能再纵容风玄炜了。
“这……”风玄烨皱着眉,一时也想不出好方法。毕竟风玄炜的要求极不合理,他当然也不可能帮着他说话,认同他的做法。
夏侯应天跨出一步,奏道:“皇上,臣有一个建议。”
“你说。”风玄烺坐回御座,示意夏侯应天开口。
“杀!”夏侯应天微笑着做了一个虚斩的手势。
风玄烺皱眉道:“杀谁?”
“黎海晴。”夏侯应天笑容不变,神态轻松,仿佛刚刚说的只是打招呼之类的话。
风玄烨一听,马上出言反对:“绝对不行!这件事,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而且她有恩于玄炜,岂能无理夺她性命!”他拧紧双眉,不敢苟同地看着夏侯应天。
“不错,胗不能恩将仇报。”风玄烺亦不赞同。
夏侯应天双眉一挑:“我并非真的要杀了黎海晴,只是想让玄炜以为她死了,如此一来,他不死心也不行。”
听到夏侯应天的解释,风玄烨的眉并未舒展,反问:“万一玄炜的反应变得更激烈呢?”
夏侯应天耸耸肩,没有回话。
“算了。”风玄烺叹了口气,一拂袖,“你们去忙吧,让胗一个人静静。”
风玄烨和夏侯应天对看了一眼,躬身告退。
独坐没多久,风玄烺心念一动,唤来内侍整装,摆驾天牢。
他刚踏进天牢,便觉得阵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吩咐狱卒多备几盆炭火,驱走天牢里的阴寒。
行到囚禁风玄炜的地方时,风玄烺又命人多加巡逻此处,以免风玄炜有何异状却未能及时注意。
站在牢门外,风玄烺只能见到风玄炜侧卧在地板上,背对着他,似乎是睡着了。
犹豫了一下,他下令打开牢门,命令随从候在牢门外,独自进牢探视风玄炜的状况。
“玄炜……”
风玄烺轻唤一声,却不闻回应,想来么弟真的是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蹲在风玄炜身边,明知他听不见,仍是低声道:“不要怪皇兄心狠,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由着你胡来。”
又叹了口气,见风玄炜衣衫略显单薄,风玄烺解下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覆在风玄炜身上,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他一般,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犹豫着是否应该交还他,因为这块玉佩虽然是他的,却是晋王所赠……想了想,他决定将玉佩交还给么弟,至于如何处理,由他自己决定。
风玄烺轻轻拉起风玄炜的手,想要将玉佩放进他手里,却赫然发觉触手冰凉,心下一惊,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却是烫的吓人。
“玄炜!”风玄烺焦急地横抱起弟弟,对着随从们大吼,“快去宣御医!”一边吼,一边排开随从,施展轻功,匆匆忙忙奔回风玄炜的寝宫。
过了好一会儿,御医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寝宫,还来不及喘口气,便立刻着手为风玄炜把脉。
风玄烺虽然着急,也只能待在一旁等候御医诊断的结果。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连忙传令要众人保密,不许太后知道风玄炜生病之事,以免母后担心……
吩咐完,风玄烺又将注意力调回么弟身上,却听到一阵模糊不清的喃语。凝神细听之下,他立刻皱起了眉头。
“晴……”
即使是在昏迷中,风玄炜仍不断地呢喃着黎海晴的名字,听得风玄烺是又着急又恼怒,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此时,御医已诊断完毕,躬身禀告:“启奏皇上,殿下旧伤初愈,身体本来就较为虚弱,偏偏又饥寒交迫,加上心中郁结,所以感染了风寒。虽然只要服药就会没事,但不知殿下何事郁闷在心,若不开解,只怕药宵要大打折扣。”
风玄烺听完御医的禀报,无奈地叹口气,命人跟随御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