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他俩虽未结怨,但不巧都看上同一个女人,而以目前的情势来看,申经纶的赢面要大一些。
“你果然是男人。”高允寒打量申经纶,不得不承认他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女子装扮够美,恢复男儿身也不差。
“如果你想告发我,请便,我求之不得。”他已经厌倦穿女装,虽然只有短短一天,对他来说却像场恶梦,能够尽早结束最好。
“如果我想掀你的底,昨天我就动手了。”高允寒的态度从容,根本不把申经纶当回事。“不过我得承认没想到你竟敢穿着男装到处晃,这点倒是教我比较意外。”
“你一早就来找忆贝,这点我也非常意外。”申经纶绝不客气。“这是府上的规矩,还是你对她另有企图?”
“真正另有企图的人恐怕是你吧!纶儿姑娘。”高允寒故意消遣申经纶,差点没气坏他。“我没记错的话,你有自己的房间,不需要跟你家小姐窝在一起。”
“我家小姐没有我会睡不着,我不跟我家小姐一起睡,也一样辗转难眠。”申经纶得意回道。“我这么说够清楚了吧?应该不需要我进一步解释。”
意思就是他们两人非常亲密,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他不会给他机会。
高允寒冷笑,难得碰见对手,感觉挺好。他不知道申经纶什么来头,但他很乐意跟他一起竞争柴忆贝。
“我奉劝你别高兴得太早,最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高允寒可不是被吓大的,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那又怎样?他根本不在乎。
“告诉柴姑娘我来过,提醒她别忘了今日的约定。”高允寒说完话以后就走,既未多加挑衅,也没撂狠话,说实话有些无趣。
不过君子报仇,向来不急于一时。
高允寒不在口头上报仇,只是用实际行动巧妙的将了申经纶一军。他利用高尚书的名义,声称今日尚书府开宴会人手不足,需要跟柴忆贝借调申经纶帮忙伺候那些大官,硬是把申经纶调离柴忆贝的身边。
“柴、忆、贝!”离去之前,申经纶咬牙切齿要她想想办法,别真的要他去何候同性,他会作恶梦。
“呃……”她也不愿意他被人糟蹋,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的身分是她的女仆,她又是寄宿的客人,主人都开口问她借,她能不借吗?
申经纶就这么被高府的女仆硬生生的拉走,柴忆贝只能含泪相送。
再会,纶儿!到了人家家里,你要好好做事,别让人说闲话啊!
柴忆贝戏唱得愉快,差点儿忘了她和高允寒有约。申经纶并未告诉她一早遇见高允寒,她当然也不知道高允寒早已识破申经纶男扮女装。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考量,夹在中间的柴忆贝倒也幸福,以为自己不需要担心他们会起冲突,哪知冲突早已发生,只是还没有大爆发罢了。
因为玲珑结多达一千零八个,十个出入口各自维系着十种不同的花样,一个结打错就得重来,即使手巧如柴忆贝也忙了一晚上才打完七成,剩下的三成是她起床后打的,完成后气喘吁吁,心想尤玲珑也真有耐心,竟然发明这么困难的玩意儿。
打完了结,柴忆贝又面临到一个新问题,那就是成形后的玲珑结非常沉重,她一个人搬不动,得拜托其他人搬到庭院。
好不容易,她找到一个瘦弱的长工帮她把玲珑结装进木桶,并请他搬到庭院的凉亭。
“是,姑娘。”呼呼!
柴忆贝看长工搬得这么喘,给了他一两银子作为答谢,长工喜出望外,连说了十几次谢谢,而后欢欢喜喜拿银子走人。柴忆贝这才发现,有申经纶在身边真的很方便,如果换作是他,才不会把这些重量当回事,一定是单手提着跑。
“柴姑娘!”
柴忆贝正想着申经纶有多好,高允寒就掐准时间搅局。
“高二公子!”柴忆贝对桥上的高允寒挥挥手,请他移尊就骂,高允寒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凉亭,好奇地看着木桶。
“这里头装的是……”
“考题。”她说。
“考题?”他皱眉。
“我说过一定教你现出原形,这就是可以让你现出原形的法宝。”她说得头头是道,高允寒却是听得迷迷糊糊。
“你用这些绳子让我现出原形?”她当是端午节捉妖吗?他又不是白娘娘,她也不是法海,难不成她还可以翻山倒海?
“你可别瞧不起这些绳子,我怕你还解不开呢!”她攻心为上,一下子就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