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宴顿足在门口。

他担心楚铮对她不利，飞身过来护她，结果听到了什么？

她口口声声依然要杀了他。

司九宴握紧手中剑，脸色是淡然的：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他捂不热。

“督主。”

萧一紧跟而至，也同样听到了这句话，他一言难尽的看向门内的人，说实话，他真是同情督主。

何必呢？

天下女人又不是死绝了。

督主以后得了大位，得了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这个女人呢？

枕边人若起了杀心，那真是防不胜防！

“出去！”

司九宴冷声说道，转身又冲进夜幕中，长剑每每过处，便是一蓬鲜血飞起。

人命在他手中，贱如草芥。

他面无表情，像是夜间的杀神，眨眼间，数十条性命，已在他剑下终结。

“司九宴，你如此诛疯狂杀戮朝廷禁軍，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谋反！”

谢丰岚骑在马上，被几名铁衣卫护着。

他脸上戴着面具，目露讥讽，看着司九宴大开杀戒，他竟是比任何人都激动！

杀吧，杀得越多越好！

回不了头，那就只有死。

司九宴，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谢丰岚，你有空嘲笑本督，还不如想想，如何逃命。”

司九宴仗剑而立。

他一身黑衣映着满头白雪，满身肃杀，铁身铮铮。

所有此番前来的人，无论是铁衣卫，还是禁军，都不敢轻易上前。

这也导致他周身三尺之内，无一活人。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妄言！奉皇上旨意，谁能杀了司九宴，加官加爵，赏金千两！”

谢丰岚先是一声厉喝，然后看着如潮水般扑上去的禁军将司九宴围困，他顿时又笑起，轻蔑至极，“司九宴，你只有区区不过百名黑鹰卫，能抵了这上千人？这些人，耗也要耗死你，识相的话，不如早些束手就擒。那司狱里的刑具，我倒是个个试过了，眼下，也该轮到你了。”

过去的那些耻辱，他总得一一还回去。

司九宴，你该死！

“杀光他们。”

对于谢丰岚的狂言，司九宴只有四个字，“本督允许你们，不计手段，杀。”

此言出口，所有人顿时振奋！

所谓不计手段，那就是有刀有剑，有暗器，有毒镖。

一切手段，都可以用！

一为杀人，二为保命！

“杀！”

吼声震天的一声兴奋，黑鹰卫所有人，全部拼了命。

“督主，接剑！”

萧一一声吼，将自己手中长剑掷过去，司九宴足尖点地，纵身而起，长剑横扫而过，一扫一片人头。

他的软剑已收，不适合如此大规模杀戮，倒是这把削铁如泥的长剑，更利于他的发挥！

不远处，程肃正守在一旁，他看着眼前这一切，简直是触目惊心啊！

“完了完了，你们惹这杀神干嘛？他好好的，非来杀他……”

程肃正紧张嘀咕着，身后有人飘然落下，拍拍他，“程大人，你在这里看着，怎么不上？”

程肃正道：“本官一介文官，看个热闹就行，不上不上……哎，你谁呀！”

话说完，才吓一跳，转身往回看，青衣男人笑眯眯看他：“是我啊，本国师。”

程肃正：……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炸开了。

他看着跟他蹲一起的长鱼静，愣着神问：“你，你是来帮哪边的？”

看看现场，又试探的问，“你跟司督主，是一伙的？”

不怪他如此问。

实在是长鱼静一直在司九宴的督司府上住了些日子，两人之间，没准已经有了什么过命的交情。

这个时候，长鱼静前来，肯定是为司九宴而来。

“程大人聪明。”

长鱼静依然笑眯眯，“不过，再聪明，也没奖。倒是本国师想要请程大人帮个忙。”

程肃正：！！

“你说，我帮。”

关键，不帮不行，长鱼国师已经把剑架他脖子上了，他不敢不帮，程肃正气得想骂人，但又不敢，还要小心翼翼说：“国师，您小心些。这刀剑不长眼，别万一划了我脖子，到时候救不回来。我还年轻，没娶妻，还不想死。”

他哭丧着脸，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长鱼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