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内务府，我快步朝明月宫赶回去，脑中一团乱麻，突然，前方出现的人让我停住了脚步。

一身粗布灰衣的筱柔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瞧着我，我才发现她变化甚大，原本白皙的脸庞变黑了，头发枯黄只草草地盘起，眼神暗淡无光，再也不似从前的花季少女。

面对这样的筱柔，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见我这般，你心中很是痛快吧。”筱柔噙着一丝冷笑。

我面无表情，心中复杂难言：“我没有，同为宮婢，没人想见你落得这般田地。”

“呵，真虚伪啊，我如今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你吗！如果不是你向周嬷嬷告发紫苏，还拖我下水，我怎么会被害至此！”筱柔积累已久的恨意终于爆发，面色狰狞朝我靠近。

“因为我？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你为自救将我推向紫苏，我拉你下水又如何，你自己也选择的告发啊，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担责，没道理事成享受，事败便怨怪他人吧！”

“你！”筱柔没想到我如此能说，一时无能反驳，抓住我的手，紧紧盯着我问道，“我方才去问了内务府，矮房外面的人是你吧！”

我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路都是自己选的，你的作为我无权干涉，亦不会害你，我没那么丧良心！”

“你在可怜我？”

“可怜你？当初我被刘嬷嬷折磨得去了半条命，如破布般被扔在周嬷嬷跟前，谁来可怜我了？筱柔姐姐，你还拎不清吗，真正迫害你的人是我吗？你怎么不敢到紫苏、周嬷嬷她们跟前闹去啊！”我点着她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自己心中不快，不要拿我撒气，都是苦命人，谁比谁惨没有意义！”

筱柔被我一番话冲击得愣神当场，我趁机甩脱她的手，快步离去。

可没走几步便不得不停下，因为前头出现了两个太监，我回头看去，筱柔低着头，身旁站着老太监，枯老的手揉着她的肩膀，他黏腻恶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让咱家看了场好戏，你这小妮倒是伶牙俐齿，很得咱家欢心啊。”

我强笑地行了个礼：“公公说笑了，奴婢还得找林公公复命，先告退了。”

我转身便想走，但两个太监邪笑着挡在我面前：“小美人被急着走啊，咱们田公公话都没说完呢。”

“林公公那儿不急，“方才门缝里的事情好看吗？小美人想不想试试啊？”田公公松开筱柔的肩膀，朝我靠近，伸手就要碰我。

我惊恐后退，但身后两人朝我越靠越近。

“田公公！”筱柔面露不忍，突然开口阻止，田公公回头望去：“柔儿心软了？可不是你想我来的吗？”

“我……”筱柔无措地对上我祈求的视线，又看了看田公公，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我祈求的目光冷了下来，转向田公公：“田公公的话奴婢不太懂，仲秋事忙，先容奴婢回去干活，等下次再向公公讨教如何？”

田公公咧嘴一笑，露出佶屈的黄牙，失去眼珠的右眼皮深陷皱缩着，令人毛骨悚然，我被身后两个太监压住肩膀，他伸手抓住我的脸颊摩挲着：“小机灵鬼，让你走了，还能有下次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扭动，大喊道：“救命啊！救命……杀人啦……着火啦……”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将她嘴捂上！”田公公阴狠不耐剜了我一眼，又邪笑道：“再吵便将她衣服脱了，捉回矮房去好好玩玩。”

“是！”两个太监兴奋起来，更用力地按住我，其中腾出手捂住我的嘴，被我用力一咬。

“啊！艹！小婊子！”狠狠地一巴掌落下，将我脸打歪，熟悉的屈辱恐惧再度笼罩着我。

“嘶啦！”衣服被撕碎，我被压在地上，嘴被白布堵着，黏腻恶心的手落在皮肤上，我目眦尽裂地望着筱柔落荒而逃的身影。

田公公噙着兴奋恶心笑容朝我靠近，我浑身颤抖，喉咙极力发出含混不清呜咽声，绝望愤怒的泪水从我眼角落下，我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与此同时，无尽的杀意从心底升起，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何人在此吵闹？”犹如天籁的声音传来，将我暂且从绝望中救下。

泪眼朦胧中，宫道不远处停着一座五彩奢华的轿撵，上面坐着位娇艳动人的华服美人，一双凤眼透着几分凌厉望着这边。

我再度升起了希望，拼命扭动挣扎呜咽着，田公公阴狠地瞪了我一眼，又转身上前低头哈腰地行礼：“奴才给丽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