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放心,我和姐姐已商量过,最迟明日日出前能完成。”小安声音不大,但语气却非常肯定。
贺兰青目光看向我,微微皱眉,我挺直身子,朝他拱手道:“师傅,且看我与殿下这次办事的能力如何,若办砸脸了……”眨眨眼坏笑道:“不还有师傅您给我们兜底吗,嘿嘿嘿!”
贺兰青的脸色铁青,西墨等人无奈地看着我,最后我还是顺毛捋道:“开个玩笑嘛,殿下和我好歹也是师傅您教出来的,怎会如此无用。”
说完我从带来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喇叭花状的纸筒,转身便朝空地中央的高台走去,贺兰青惊疑地看向一旁的小安。
“青叔,我年纪小,身份也复杂,不适宜过早暴露人前。”贺兰青觉得小安说得在理,点点头,又问道:“她手里拿的那个是甚?”
“好似名为‘扩音器’,姐姐用做的,用来传声。”
我稳步踏上高台,台下的四十八个青虎帮俘虏目光纷纷聚集在我身上,望着下面或迷茫或不屑或恐惧的眼睛。
我将纸筒喇叭放在嘴边:“诸位好,吾乃共和教圣女,青虎帮平日鱼肉百姓、作威作福,如今已被共和教剿灭,因尔等皆是受青虎帮蛊惑压迫之人,遂可免一死,但需得入我共和教,成为教徒。”
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清楚楚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众人震惊又疑惑的视线投向我,一个从未听过的共和教凭空而出,引得台下议论纷纷。
“共和教乃由我定下的日后用于行事的组织名头,意为朝着共同目标和谐奋斗。”小安面不改色地给贺兰青众人解释道。
“共和,共君和事,和合共生,殿下志向高远,青望尘莫及啊!”贺兰青与有荣焉地感叹道。
僵笑的小安和耳力过于发达的我:“……”
我抬手下按,语气深重:“诸位安静,且听本圣女说完!我知大伙儿从未听过‘共和教’这一名头,但今日知晓也不晚!共和教无意伤害尔等,相反,共和教与天下穷苦百姓站在同一战线!当今百姓生存艰难,富户强占田地鱼肉乡里,朝廷苛捐杂税横征暴敛,灾荒饥饿肆虐,村户十不存一,有的人噙着泪水告别乡土,有的人强忍迫害,风雨暴晒无有遮挡,寒冬腊月衣不蔽体,多少人被饿死、冻死、病死!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处安居!尔等或因生活所迫入了此处,或被掳掠而来,平日在帮中伏低做小、缺衣少食,被肆意辱骂殴打、遍体鳞伤!如今青虎帮被吾教剿灭,尔等再不用受此折磨。”
这些帮众是经过筛选留下的,大部分年纪小,皆是穷苦人家出身,平日在青虎帮中地位低,受人磋磨,这一番话下来有人难受的红了眼睛,有人开始抽泣,有人依旧警惕不安,但敌对的情绪消散了许多。
“共和教不似青虎帮这等压迫百姓谋取钱财的组织,共和教的教义为‘共度患难,锄强扶弱,和平共处!诸位加入共和教,吾教定让尔等吃饱穿暖,接受教化,每人做活都可得工钱,为共和教立功者必有奖赏!”
底下嗡声不已,有个壮汉高声驳道:“小妮子别说得这么好听,俺们就不是什么善人,身上背的人命不知几条,什么狗屁锄强扶弱,恐怕最先除掉是俺们吧!”说完,旁边的帮众们有的暗暗点头,有的神色难看,又重新竖起了警惕。
我目光投向那蹲着身子的壮汉,他也毫不退缩地与我对视,年约二十几,穿着破罗衫,面容黢黑,肌肉紧实,有几人目露信赖的看着他,隐隐以他为首。
我弯起嘴角:“这位壮汉好胆识,但太着急了些,本圣女话还未说完呢。”说着,收起笑容,面色严肃看向台下众人:“我知你们从前作恶不少,然而进了我共和教者,不计前尘,亦不能再为非作歹,如有违者,杀无赦!”
突然转变的态度吓得台下众人一哆嗦,我抚掌,两个人抗着一排架子上了高台,众人望见那架子皆惊骇失声,面无人色,那壮汉也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
只见那一排架子上挂满了人头,皆是从前青虎帮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帮主死不瞑目的人头更是挂在了正中央。
“我共和教亦不是寻常良善之辈,对待为非作歹依旧不听劝之人就是如此,当然,诸位不必害怕,共和教从不滥杀无辜,只要诸位遵守教规,好好做人,在共和教内你会过得非常滋润。”
“如若我们不愿加入共和教会呢?”蜷缩在角落里瘦骨嶙峋、眼窝凹陷的中年男子问道,似乎是这其中年纪最大的人,旁边有个十几岁的少年焦急地扯着他的衣袖,但还是没能阻止他的发问。
我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