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泪水控制不住淌下来。
她的心一点点滴出血来,厉景呈,你现在对我的好,又有何用?
风过水不可能无痕,有些痛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荣浅回到床上,没多久,便听到外面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
厉景呈推门进来,他喉间干涩,目光在四周扫了圈,荣浅坐起身,神情慌张,“你去哪了啊?”
男人走近后坐向床沿,“我到处在找你。”
“刚才有个奇怪的人进来,也不说是做什么的,我害怕极了,他还拿出手机对我拍照,我不敢在医院里待了。”
“他长什么样?”
荣浅将对着她拍照的男人描述番,“会不会是跟踪我的?”
厉景呈胸膛起伏着,让荣浅躺到床上,“待会我查查。”
病房区是不设置监控探头的,毕竟属于产科,厉景呈方才找人都引来了很大的不满,荣浅总要说得真实些他才能相信。
翌日,医生过来查房,替荣浅重新做了次检查。
“可以出院,但最近几天必须多躺,要保持心情的愉悦,休息好才行。”
荣浅吃了次药,这才出院。
回到家,厉景呈更是小心翼翼的,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荣浅躺到床上,一日三餐都由佣人送上楼。
她找不到任何能摆脱厉景呈的方法,他对她每次的碰触,都会在夜间化作噩梦纠缠得她不能入睡,荣浅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有些事不是越想就越能放开,而是如藤蔓般,越缠越紧,最终使人窒息。
厉景呈尽量放开手里的事来陪荣浅,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吃过中饭,他见荣浅睡着后,这才起身走向书房。
公司还有些事需要解决,厉景呈推开书房门,他径自来到书桌前,将电脑打开。
看了会文件,他觉得眼睛酸涩,抬眼看向书架却觉得哪里不对劲,再定睛一看,厉景呈蹭地从座椅上起来。
他大步来到书架前,原先摆着雕塑的那个地方空空如也,厉景呈书房内的东西从来不让人乱碰,他四处找了圈,真是没了。
厉景呈心神一慌,他快步拉了书房门出去。
荣浅其实并未睡着,她睁着眼,忽然听到有说话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荣浅竖起耳朵,依稀听到书房、雕塑等几个字样,她这才想起那个被她砸碎的雕塑,她当时以为自己立马就能走了,这才毫不犹豫下得手。
荣浅从床上撑坐起来。
厉景呈怕吵着她,转身去了书房。
家里的几个佣人跟在他身后,厉景呈手朝书架上一指,“上面的雕塑呢?”
几人面面相觑,“厉少,我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那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吗?”
“书房是我负责的,但这个地方前两日就空了,我平时打扫从来不会乱碰您的东西,我还以为您自己丢了。”
厉景呈面色肃冷,冷哼出声,一掌拍向书桌“我怎么舍得丢了它?!”
“但我们真的没看见。”
荣浅站在房间门口,书房内的说话声在开了门后清晰传到耳朵里,厉景呈双手撑住桌沿,这个雕塑并不是值钱东西,佣人也不可能带出去,唯一的可能性是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摔了。
佣人们对望眼,一个个噤声不语。
“都先下去吧。”
荣浅看到有人从书房内相继出来,她忙掩上房门,不久后,厉景呈也走了进来。
她装作还没睡醒的模样,“好困。”
“那再睡会。”厉景呈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躺回床上。
“浅宝。”
“嗯?”
“看到我书房的雕塑了吗?”
荣浅摇摇头,“是我给你刻得那尊?”
“对,我今天才发现不见了。”
荣浅沉淀片刻,这是她给厉景呈好不容易雕刻好的,如今就这样不见了,她自然要有脾气,“怎么可能,不是你放着的吗?”
厉景呈试探问下,“你有没有拿去别的地方?”
荣浅坐起身,面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别激动,”厉景呈忙按住她肩膀,“我就是随口问问。”
“你是不是怀疑,是我丢了?”荣浅挥掉他的手,“早知道有这么多事,当初就不该刻给你。”
厉景呈就差咬掉自己的舌头,“那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