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浩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怒道:“我叫你不准出去,你没长耳朵?还不过来!”
陆依宁没那么听话,转身就跑。
可她哪有楚承浩快,这人的大长腿一迈,几步就追上她了。
她大喊大叫:“楚承浩!你混蛋!放开我!”
楚承浩把她往沙发面前拉。
陆依宁心里很恐惧,喊着说:“楚承浩!你有没有人性?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还要打我……”
这时,陈大姐给陆依宁送洗干净的水果上来。
她刚要进门,听见先生和太太在吵架,急忙退出去。
做家政这么多年,陈大姐信奉的就是,在雇主家要少看少听少言,才能保住工作。
她想假装没看见,但又听见先生似乎要打太太,不由犹豫起来。
陈大姐是纯朴的乡下女人,她还信奉一条,就是多做好事有好报,见死不救罪莫大焉。
所以她寻思,太太怀着孩子,万一先生真的把她打出了问题,自己知情不劝也是一种罪过。
于是她跨进来准备劝说楚承浩别动粗。
楚承浩也注意到陈大姐进来了,他马上起身,将陆依宁抱进了卧室。
这一来,陈大姐不好再跟进去了。
她在客厅站了片刻,暗想,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一进卧室,先生和夫人准保和好如初。
于是她出去了。
卧室里的陆依宁又羞又恼。
楚承浩当着大姐的面把她抱进卧室,大姐会怎么想他们?
她恼怒地抓住楚承浩的手,一口咬在他的食指上。
楚承浩吓一大跳,喝道:“放开!”
陆依宁咬得更用力。
楚承浩气得吼道:“陆依宁,我数三下,你不放开,我马上让陆老头到街上去流浪!一!二……”
陆依宁到底不敢让父亲被赶出医院,只得放开。
嘴里有血腥味,她反胃得厉害,急忙跑到垃圾桶边。
但只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楚承浩看见自己的手指头破皮出血了,拿来医药箱,擦碘酒、消毒。
忙完了,他看见陆依宁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过来拉她:“起来!”
陆依宁抬头看着他,哭唧唧地说:“楚承浩,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腿打断?”
他冷冷地反问:“你还往外跑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
陆依宁赶紧认错:“我以后不跑了,不随便出去,我保证。”
她以为楚承浩会骂自己,没想到他说:“起来!”
她的双腿坐麻了,站起来差点摔倒。
楚承浩伸手扶了一把。
陆依宁推开他:“假惺惺的,讨厌!”
楚承浩冷淡地说:“我让你喜欢了?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养胎,再乱跑试试。”
陆依宁不作声,心里狠狠翻了他一个大白眼。
楚承浩还想说什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了,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陆依宁明目张胆翻他一个白眼,躺下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个噩梦。
梦见她生了个孩子,但不知道是男是女。
因为楚承浩连看都不给她看一眼就抱走了。
然后她看见徐家栋手里抱了一个孩子,他举得高高的,阴笑着说:“贱人!你以为能逃脱我的手掌心?我要让你的孩子顶罪!”
“不!”
陆依宁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发现是做的梦,她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肚子,孩子安稳地呆在里面。
她在心里叹息,这个孩子真是命运多舛,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呆在她的肚子里,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的孩子是多么坚强啊!”
她自豪地想。
但随即又想到刚才的梦。
孩子生下地,可能就会离开她。
她愤恨地想,楚承浩这么可恶,她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
为什么要把孩子留给他?
她脑子里又冒出那个念头:我要离家出走!
我要躲在没人的地方生下来。
我让他一辈子都见不着孩子。
他也别想把我的孩子送人!
但,她也只是想想。
过了几天,陆依宁的三妹陆依香打来电话,说:“姐,我放寒假了,你和姐夫要回来玩吗?”
陆依宁问:“你二姐也回来了?”
“她也回来了,但是她整天跑得不见人影。”
“老幺回来了吗?”
老幺是她们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