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天气越来越暖,院里的阿黄懒洋洋的吐着舌头,控告着燥热的天气。
林婉珉着嘴唇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小脸上都是眼泪。
林母从里屋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闺女脖子上的淤青。一时间,心疼的也直抹眼泪。
他们林家往上倒几辈子,都是穷的叮当响。好不容易到了她这一代,林婉她爹却卷着银子跑了,再也没回来。男人走了,儿子女儿还小,林母也只能卖了祖屋,从此以后,林婉这孩子,就在没任性过。
除了这次要把自己吊死。
林家人长相都不赖,林母虽然年过而立,却也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而林婉更是出落的十分水灵,自从十四岁开始,就成为十里八乡适龄男子肖想的对象。
林婉瞧不得这些粗鄙的汉子,林母也懂她,不管媒婆磨破了几张嘴,她都没同意。可是一眨眼,林婉十八岁了。
这十八岁的女儿还没嫁出去,乡里乡外说闲话的就挡不住了。
别说林婉去给下田的弟弟送饭时候被戳的抬不起头,就连她弟弟都没少被跟着笑话。
但陵福镇的人都没想到,一个一直在山上住着的猎户会在林婉被骂的最难听的时候,直接下了聘礼。
林婉一心喜欢文质彬彬的公子,怎么可能受得了山野猎户。但林母这次态度出奇的强硬,甚至她差点吊死,也没改了母亲的主意。
林母看着小脸苍白的林婉,悠悠叹了口气:“婉儿,你也别怪娘亲心狠,那个谢程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年纪小的不懂事,也不会照顾人。你要是嫁过去,也不会吃苦……”
林婉闻言勉强一笑,声音也说不出的勉强:“娘亲,你别担心。我会嫁的,不会再寻思了。”
林母看着自家孩子这个样子,心里更是…要滴血一般,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现在婉儿不嫁,盛儿又怎么娶亲啊。
出嫁的前一夜,林婉辗转难眠。
虽然已经答应了娘亲不会寻短见,也已经认命嫁给猎户,可是她还是睡不着。从明天起,她就不属于这个家了。心里酸酸涩涩的,林婉忍不住又抹了抹眼眶。
那个谢程,她见过一次,可是时间太久了,她甚至都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只记得他生的有些黑,身体十分壮实。想到这里,林婉羞红了脸。
不过听说猎户的脾气都不好,他会不会打媳妇?想到这里,林婉刚刚羞红的小脸又一片惨白。
第二天天不亮,林婉就被叫起来梳洗打扮了。虽然嫁人是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隆重的事儿,但是在这家家穷的叮当响的陵福镇,也就是红衣裳穿一身,红盖头盖一条,一顶骄子也就直接把人抬进去了,最多再配上点唢呐鞭炮。像林婉这样的大龄女子,没有大操办的。
但谢程却不同意,他替林婉请了镇上最好的裁缝做衣裳,最好的铺子买脂粉首饰,轿子也是凌雨阁顶好的。
林婉对这个没什么大概念,林母却在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哭了一场又一场,嘴里还不住的念着:“婉儿有福了。”
林婉迷迷瞪瞪的让大家梳洗着,再迷迷糊糊的被盖上红盖头,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才听见林母低低的叹息:“婉儿,别怨娘……”
林婉一听,眼眶一红,差点又要哭出来,媒婆却在这时候及时进来:“呦,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做什么,新娘子可是不能掉眼泪,不吉利。”
媒婆一边说一边扯着林婉往外走,嘴里还絮絮叨叨着今儿的流程。
“你可都听清楚了?咱们陵福镇多少年都没这么大操办过了,婉儿,你可得抓住这个男人的心,莫不可让别人钻了空子。”
林婉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她要怎么抓住那个猎户的心?
“这就对了。”媒婆对林婉的表现很是满意,随即继续啰嗦着:“嫁给他,是你的福气。你记住,一定要记住三从四德,每日……”
“什么叫嫁给谢程是我姐的服气?明明能娶了我姐,是他的福气!”
林盛刚忙活完前院儿的事儿,一进来就听到媒婆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气恼。
想他姐姐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得美人儿,能嫁给王鸿源。是那个猎户的福气,这些排场,也不过是他姐姐值得最好的。怎么就被他人贬低成了攀附?
“你这孩子,那谢程虽然是猎户,但是你瞧瞧这排场,之前哪家姑娘有过,你不让你姐姐珍惜,说什么呢。”媒婆对林盛的态度有些不满,说话也难听起来。
林母一听,急忙上前打圆场:“盛儿,莫要再说。”
林盛看着一身通红的林婉,心里一酸,直接拉着林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