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见陆瑶一直在旁放声大哭,心里不禁烦躁,想安慰女儿几句但又低不下面子,一时气顺不过来呛着了,唯有张口作深呼吸。
陆瑶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没发觉陆母的异样。哭了良久许是累着了,陆瑶抽噎着回自个屋去。
陆母想喊住陆瑶,却喘得急了些讲不出话来,只能兀自坐下,缓缓口气。
正午时分,陆佑宁忙完衙门里的差事,回到家中。刚迈进家门,他便敏锐地察觉有丝不对劲。
阿姐房门紧闭,母亲靠着椅背用力喘息。
快步走向母亲,陆佑宁问:“娘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陆母摆摆手,深吸气后道:“没什么,一时缓不过劲而已。”
“那阿姐呢?还没回来吗?”
“屋里呢。”
“喔。”陆佑宁觉得哪里有不对,又怕是自己想多。
“娘亲,问你件事。”
“怎么?”
“你有打听县令大人的婚事吗?”
陆母心一跳,故作镇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今天衙门里的人私下在说有媒婆打探大人的事。”陆佑宁看了陆母一眼,想起先前跟踪瞧见她与王媒人一起喝茶的事。
“这和我有什么干系呢!”忽的嗓门就提高了一层,眼神闪躲。
“我这不问你吗?”陆佑宁摸摸鼻,“娘,上回我看见您和王媒人在茶摊碰面。”
“那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怎么还不许我跟媒婆说话!”
“不是那个意思。”陆佑宁介意了许久,心一狠盯着母亲发问,“您是不是又打算拿阿姐婚事做什么交易?”
陆母一怔,心里有丝发颤:“我就是先打听了下而已。”
听到陆母回答那一瞬,陆佑宁顿时对陆母失望了,“娘亲啊,县令大人是有正妻的!”
陆母低声喃语:“也没想着过去做正妻呐。”
陆佑宁一听,瞬间脾气上来:“难不成当人小妾!”
陆母缩了缩身子,不敢发话。
答案显而易见。
“娘亲啊,这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狠得下心!”
“这不是为她好嘛,虽是做小妾但能嫁给县令那也是种福气。”陆母知道自己做的不是很好可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解释。
“您还敢说,给人家做小妾很光荣吗?虽然谢程不见了,那也不能这么急吧,这是让乡亲们看笑话呢!”
“好了,别嚷嚷了。我又不是成心的,还不是为了陆瑶考虑。”见儿子这么贬低自己,陆母也发脾气了。
陆佑宁见娘亲仍未悔改不由气急:“为阿姐?娘,您到仔细考虑过没?您确定不是拿阿姐婚事换钱!”
“能换来钱那还说明陆瑶有些用!”陆母气得脸色通红,嘴唇发抖。
“况且换钱还不是为了你着想。你说你这么大了,也该备置些聘礼为将来打算把。”
“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我自己有打算,你利用阿姐干甚。先前把阿姐嫁给谢程换钱我还没说您呢,这回你又这样做,有为阿姐认真考虑没,您都没问过她意思!”
“你这个逆子!我是你娘亲,你还敢教训我!”火气一上来,陆母呼吸瞬间不畅,捂着胸口大力呼吸。
陆佑宁瞧见陆母如此,心中叹息,倒也没再责备娘亲。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生母,再不是也不能不认。
然而此时,陆母喘着喘着,两眼发昏,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陆佑宁连忙扑过去,接过倒下的陆母大声叫唤:“娘亲,娘亲!”
原本在屋里黯然失神的陆瑶听见弟弟急切地呼唤,意识到出事了立马奔过来。
在陆母耳边大声呼喊不见娘亲回应,陆瑶便让自家弟弟帮忙抱娘亲到床边后赶快去请镇上大夫。
等了些时候,总算把大夫盼来了。
不过,县令大人怎么也一同来了?
“大夫,快来看看我母亲,突然就这样不省人事。”还是母亲的事先为重要。
大夫放下小药箱,观察了陆母面容后,拿出陆母手臂搭起脉。
身后陆瑶瞥了眼陆佑宁,询问县令怎么会来。
陆佑宁朝萧子仁看了一眼,低声回道:“路上碰着,说了娘亲的事,县令大人就顺道跟来瞧瞧。”
陆瑶不禁又抬头瞅了眼萧子仁,正好对着萧子仁看过来的视线。
萧子仁微微笑着,没说什么话。
片刻后,大夫诊完脉,起身说:“怕是大娘近些日子没休息好,刚才又突然激动怒火攻心,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