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宁找到楚雄,将之前的事情与他解释一番,众人这才拖着俘虏下山去了。
陆瑶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被捆绑着。她用力的挣扎却仍旧挣脱不了绳索。
“先把人放了!”听到熟悉的声音,陆瑶猛地抬头望去,几丈外,萧子仁带了一队兵马货车上架了几个大箱子。
莫非,这是在赎自己吗?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流寇首领眯着眼,声音徒然大了几个分贝,神情里尽是一派不容置疑的态度。
萧子仁哗得一下甩开折扇风度翩翩得摇了摇几扇,商量道:“你们人多,我们自然赖不掉的,你且将陆姑娘放了,我们也将银两都给你们。”
只见那首领警惕得朝四周望了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手一抬,那个监督陆瑶的人遂将陆瑶放了。陆瑶拖着脚伤一瘸一拐。萧子仁见了连忙运用轻功飞速赶往陆瑶身边。可惜晚了一步,那首领忽然朝着陆瑶膝盖猛地一踢,陆瑶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朝着黄土沙石倒了下来。
“我的孩子!”眼看自己就要撞上地面,陆瑶吓得连忙双手捂着小腹。
萧子仁身形一转已经一把将陆瑶抱住。
面对流寇如此阴损的手段,他不禁剑眉倒竖。
“你们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他愤恨道,“若她与肚中孩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陪葬!”
众人从未见过平日里一派儒雅之风的萧子仁如此动怒,心下暗暗揣测县令是否与那长相清丽的姑娘私通款曲,所以那姑娘才有了腹中胎儿。
只是,他早已有了妻室,传闻刘氏乃是一个妒妇。萧子仁的几房妾室都被她赶出萧府。
而这姑娘如今怀了孩子若是被刘氏知晓,定然日子不会好过。毕竟刘氏嫁给萧子仁几年了却仍无所出。
旭日东升,雾气渐稀。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此时万籁俱寂,一声号角划破了这寂静。
一会儿,东方日头中透露出橘黄的光晕,把那片天空映得发红,微带一点暗色的黄。
沉寂数日的我军出动了。
整个军队最前沿的是用周径二尺的圆木为干的拒马枪,其后步军十万两翼骑兵各是五万。
总共二十万红服大军,便如秋色中的枫林火红火红。
一声嘹亮劲急的号角,敌军随之出动,漫漫黑色有如黑云压城之势。
两支风格迥异的大军强势而来,我军持阔身长剑而敌军则弯月战刀。
大风刮过,我军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
将士们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似汹涌波涛般向前逼近,每跨三步大喊“杀”。
相互靠近时,后方弓箭手与强弩兵开始射击。
漫天飞箭铺天盖地,场面十分激烈。
终于两军排山倒海般相撞了,隆隆声响彻半空。
兵器碰击,没打个你死我活就停不下来。
五人为伍十人一队,五十人一大队。
每个人生死相守,不死不掉队。
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
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
“大将,我们下一步该如何?”主帅营帐里,副将迈出一步向谢程询问。
谢程沉思一番:“上一战敌军元气大伤应该会稍作调整,我们可以趁机杀他个片甲不留。”
“那我军何事出动?”
“先休息一日,好好犒劳兄弟们。”虽战胜敌军但伤亡难免,先安抚好大家情绪才是。
“最近大家也都累了,今晚早些歇息吧。”纵是他自己也有些撑不过了。
“那大将也早做休息,我们便告退了。”众人作揖告退。
谢程倚着靠背,身心俱疲。
虽然年少时就开始行军打仗,但那也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来。
谢程本人很不喜欢沙场上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样子。
今日一战,横尸遍野,满目凄凉之感。
耳边还回荡着将士们的嘶吼,眼前似乎仍是烟尘滚滚的战场。
又不知这一战枉死多少战士,牵连多少人家。
夜幕降临,谢程独自坐在战车前头仰望着无边的黑夜。
没有了白日里的压抑,黑夜带给人的是一种孤独寂静之感。
营地里除了需要继续守营的人,大家都已躺床上安然入睡。
漆黑的夜里独留几盏灯照明,如此一来让人觉得更加冷寂。
谢程默默地望着天上打散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