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绝对专注时,心神沉于体内,适合修行,却不利于对战。
缺少对外的观察。
陆衍方才开启绝对专注,可谓冒险之极。
可他回头看了眼脚下,都到这一步了,还有退路吗?
小雷音符得手,固然好,可顺势屠杀邪祟。
小雷音符失败了,又如何,难道就不能战了?
在撤去木盾术的光罩,准备用小雷音符偷袭邪祟的时候,陆衍就决意今天不走了。
身后如深渊,而他往后撤一步,身后的家人就得往后撤一步。
他不是不能接受家人的死亡,但前提是他先倒下。
这种时候,唯有向前!
陆衍深吸口气,单手拎刀,努力将外表看着破破烂烂的身体站直了。
一次小雷音符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他自觉还有底牌,有本事,邪祟全给他掀了!
那他死了也瞑目!
由浑浊黄水聚集形成的邪祟,忽然散去了人形,重新化为一滩黄水,慢慢地流回不远处,枯萎、寂静、暗沉,卷成一团的密集黑发中。
随着黄水的流入,那些黑发肉眼可见的重新活跃起来,变得光滑水润,且不断蠕动摇曳,好似一个生命体,却又一点一点,消失于陆衍眼前。
他一怔,跟着发现这些浸润了黄水的黑发,并非真的消失了,而是······全都没入了夏可可的体内!
她的头发瞬间暴涨,直垂到脚踝部位。
而眉心处,则有数根黑色的丝线,编织成一个神秘的符号。
有些像玫瑰,却又似哭泣的人脸。
在夏可可的衣服周围,则猛然爆开了数团火焰,那是她随身携带的辟邪符箓,被邪祟之力粗暴摧毁的缘故。
陆衍视线一凝,随即猛地感到身体一冷。
夏可可睁开了眼睛,并非是大片眼白而瞳孔细如针尖的那种,只昏黄一片,而后一滴一滴,渗出浑浊的大滴的眼泪。
陆衍呼吸一滞,居然真的感到了心疼,难过,试图放下刀,束手就擒的情绪。
他缓缓屈膝,将刀插在身前的地面,然后努力,勉强抬起头,却见到夏可可的手中,缓缓由纯粹的黑气,形成了一把锋锐而狭长的刀。
弧度极美,缠着一圈一圈银黑色的丝线。
“这是?”
“要与我比一比刀法高低?”
陆衍只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