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抿了抿嘴,自入西道院以来,他一直醉心于修炼,对于外界之事则更是不闻不问,所以对于这种公开的秘密,自是不知的。
然而,比起那杆方天画戟,沈冰更看重“自己锻造”的几个字。在此地逗留这么久,沈冰也渐渐感知到了一些隐藏规则,此地只能让神魂进入,至于修士自己的肉身应是寄托在某地,而肉身若无法进入,那么那些抢夺而来的法器、圣器则一样都带不进来,只有经过自己锻造的法器,因在锻造时融入了一缕神魂,才能随神魂一起带入。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沈冰手中的古井就是例外,因此物本就存于天墟道场之内,故而此地规则无法管控于它。
正当沈冰向慕容天歌凝望之时,对方也发觉了他。
“东方白,你以为你换了一身皮,我就认不得你了?”慕容天歌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沈冰冷冷一笑,道:“一路上我都在寻找剑意以及飞剑,看来剩下的飞剑,应在大师兄这里。”
慕容天歌闻声,更是恼怒,他虽依靠巧取豪夺,得到了很多飞剑,但都不是这具肉身的飞剑,想来应在东方白的手中。
这时,沈冰已迈步而上,既然很多事注定无法避免,那倒不如坦然面对。
沈冰飞出之时,南风仁出于安全考虑,一直留在原地,观望形势。
“东方师弟,看来今日我们注定无法善了,那倒不如新仇旧恨一起算!”慕容天歌双目闪过一丝怒火。
“慕容师兄,不装了?”沈冰淡淡一笑。
“为了菲鸳,今日你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菲鸳有我一人就够了,没必要多一个‘大哥’!”慕容天歌冷哼,身后的大戟赫然出现在手中。
“两件圣器?!”沈冰随即打量一下,方天画戟是慕容天歌的,而他身上的黄金铠甲则属于这具肉身的,铠甲经历无数岁月,又经诅咒侵蚀,依旧不朽,可见其非同一般。
“今日你死定了!看招!”慕容天歌冷喝一声,只见他的头盔猛然变化,全副武装,仅留下一双眼睛。
“铠甲防御,大戟进攻,两件圣器,看来我今天真的死定了。”沈冰一袭布衣,浑身散发出阵阵死意,仿佛与周围诅咒浑然一体。
话音未落,慕容天歌的大戟已然杀到,旋转之间,元气滚滚,搅动周围诅咒之气,如一阵绞杀的旋风一般,向沈冰轰击而来。
沈冰微微一笑,对付面前竖子,根本不足以让他动用真正本领,随即全身一震,一口飞剑飞驰而出,隐然间惊涛骇浪,犹如置身风浪之中,正是沈冰刚刚明悟的大河剑意。
大河滔滔,万川归海,任凭前方艰难险阻,都无法抵挡大河的奔涌前进,回归大海这是大河的宿命,也是它的倔强与刚强。
轰!
正在一路轰杀而来的慕容天歌,陡然间双目微缩,只见前方的东方白消失了,唯有奔流不息的河流。
“不……”慕容天歌还未说完,整个人就被冲击而来的洪流击垮了,黄金铠甲虽坚硬无比,但洪流之下,犹如累卵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挺好的一副铠甲,可惜了!”这时,不知从何处闪现而出的沈冰,连连咂舌道。
“你……”慕容天歌死死地握住手中的大戟,才终于在洪流之中勉强站住,瞪了沈冰一眼,暗道:“此子果然奇遇不断,竟然领悟了高深的大河剑意,是我大意了。”
“如何?还要战吗?”沈冰负手而立,侃侃而谈:“你若将飞剑拿出来,我或许可以看在菲鸳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你以为我没有铠甲,你就可以战胜我了?!”慕容天歌冷笑一声,只见在他的眉心处闪烁出一颗晶莹的水滴,此水滴是他的法相,也同时烙印在他神魂深处,即使换了肉身,也依旧可以显现。
“纯水法相?”沈冰见状,忽然想到了什么,沉吟一声。
纯水法相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法相,其法相是一滴水,但此水来自于天,神秘莫测,凡是能觉醒此法相的人,天生就比普通修士敏感数倍,这也正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换了肉身的沈冰原因所在。
“算你有点见识,如此也不枉费我不惜入魔杀你!”说话之间,慕容天歌周身散发出滚滚黑气,充满诅咒,身后更是显化出种种厉鬼画卷。
“纯水法相为何会修炼如此邪恶的术法?”沈冰微微诧异,忽然一道闪念划过,终于明白了此子的用心。
“你在利用菲鸳!”沈冰一字一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