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百转之际,澹台民已然消失不见,瞬移到了朝华宫。
王宫存在禁制,一般来说是无法进行瞬移的,但在此次会议之前,沈冰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特意给了他一张符咒。有了这张符咒,澹台民自可来去自如。
澹台民还未入殿,就已看到朝华殿外横着几具尸首,皆是他特意留下看顾王后的护卫,不由恼怒道:“一定是尹天威干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随后,他想都未想,直接迈步而入,宫殿之内更是恐怖,许多宫女皆被其击毙了。不过所幸,并未看到王后和小王子的尸首。澹台民神识一扫,发现并没有王后与小王子的气息,已然能够断定是被对方劫走了,且还斩断了其气息,以免自己追寻。
“尹天威!”能在王宫之内来去自如,且有如此手段者,除了尹天威,澹台民找不到第二个人。
“澹台,发生了何事?”此时,沈冰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祭司,请恕末将看守不力之罪!”澹台民一见栾布,当即拱手跪下,满脸羞愧地请罪。
“尹天威干的?!”沈冰的语气并非询问,只是一种陈述,随即将澹台民扶了起来。
“大祭司,尹天威居心叵测,末将愿带兵,将其捉拿回来。”澹台民见其并未怪罪,不由很是感动,当即主动请缨道。
沈冰微微一笑,道:“不必去追,他自会出现的。他的心思,我还是能猜出几分的,不过是自认为人质在手,可以左右朝纲。”
“尹天威究竟意欲何为?”澹台民越听越是糊涂。
“尹天威抓走王后母子,一则是想让我投鼠忌器,不会公审楚王。若我不审,迟则生变,他自可以这对母子作为号召,讨伐我们,到时他趁乱杀死楚王,借助平乱之功,自可又做大祭司,又做镇国柱石。”沈冰分析道。
“若我没有理会,继续公审,他就会对外说我们的帛书是有问题的,毕竟我与他都知道,帛书上若无王后真正授意,我们的公审将不成立,届时我们依然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他也可继续实现他的目的。”听着栾布的一阵分析,澹台民不由一阵唏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澹台民随声问道。
沈冰却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切照常,我们现在火速到昭德殿,公审楚王。”
说罢,沈冰一抓澹台民手腕,随即瞬移到了昭德殿。
栾布的突然出现,令原本已有些喧闹的昭德殿,瞬时安静下来。
沈冰随即一摆大袖,端坐在主宾席位。
“带楚王!”澹台民手持大槊,站在沈冰身侧,朗声喝道。
过不多时,楚王在两名玄甲护卫的押送下,来到了大殿中心。
“跪下!”一个年轻护卫冷叱一声。
“放肆!本王还是楚国的王,只有别人跪本王的份儿,还没有谁敢让本王跪!”尹九歌闻声,当场发作,若不是双手被“封”字诀禁锢,恐怕早已赏了那个年轻护卫两巴掌。
“你……”那个年轻护卫刚要发作,却被沈冰伸手阻拦道:“他说的没错,王者确实要有王者的威仪,他既不愿跪,那就不跪!”
“是,大祭司!”年轻护卫闻声,随即躬身,进而退到了一旁。
“这个护卫真是不知死活,虽然说他投靠了大祭司,但也用不着如此吧,真是世风日下,一点尊卑都不分!”有的王族重臣看不下去,出声抱怨道。
“诸位……”沈冰忽然停顿一下,众人当即噤声,不敢再言。
“诸位,可知这位年轻护卫是谁吗?”沈冰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众人不由同时向那个年轻护卫看去,但看了许久,却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一个身着锦袍的老者,拱手道:“请大祭司恕我等眼拙,宫中护卫千千万万,并不知此为何人?大祭司若知,敢请明示。”
“好,那我就不卖关子,正告各位。这位年轻护卫名叫徐亮,他的父亲叫徐宾,曾为王上昔日征战时的驭手!”沈冰说着,转而看向尹天歌,喃喃说道:“王上,不知你是否记得,这个叫做徐宾的人。昔日你被围陶铸山,是他穿着你衣服,驾着你的马车,引开了追兵,救你一命。然而,你之后又做了什么?”
“有这件事?本王为何不知?”尹九歌冷冷一笑。
啪!
一声巨响惊起,沈冰一拳重重地砸在桌案之上,咬牙切齿道:“徐宾身为你的驭手,更为你而死,你竟如此不屑一顾,连士兵应得的抚恤金都不发,致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