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老者双目一扫，朗声喝道。

几乎与此同时，所有人同时撤去了法力，极有默契地向四方散去。

然而，栾柔与小女孩儿因为周围的法力还在，故而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

“妹妹！不要！”忽然之间，一道光芒从沈冰身上激射而出，愚天宝镜冲天而起，这是栾布身为其中器灵，所自发的攻击。

无论如何，栾布都要救下妹妹，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轰！

然而，他依旧迟了一步，海神锥的速度本就举世无双，更何况这是禺难倾尽全力的致命一击，一声巨响，海神锥登时轰击在栾柔与小女孩儿的身上，双方同归于尽，直接崩灭，无数的碎片残渣飞散各处。

“为什么？”栾布质问道，语气冷得骇人。

老者淡漠地看了不远处的愚天宝镜一眼，没有说话，选择沉默。

其余人也低下了头，临危之际放弃自己的族人，这并非是他们所愿，更不是他们所愿意承认的，更何况他们本就生来高傲，自视为宇宙的开创者。

静！死一般的寂静！

暗无天日的海底，现下只能听到粗重不一的呼吸声与微弱的唏嘘声。

禺难发出海神锥后，也因元气外泄，彻底陨落，连其元神都为之破灭了。

过了半晌，一阵猛烈咳嗽声传来，随后阴无天缓缓开口：“刚才之事，谁都不想，但族老之所为其实是在救她。”

“救她？！”栾布闻言，不由冷笑一声。

“海神锥的威力，非同小可，如果族老不在关键时刻撤去法力，那么我们包括令妹以及那个小女孩儿都会陨落，届时又有何人可以复活她们呢？”阴无天皱着眉，痛心疾首地说道。

“复活？！”听到这两个字，栾布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但还是追问道：“如何复活？”

阴无天这时看了一眼那名老者，老者见状，接话道：“若想复活令妹和那个小女孩儿，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小女孩儿的母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是族长之妻，玄风沐雪。”老者担心对方并不知道细节，进而解释道：“那个小女孩儿无疑就是族长与玄风沐雪的女儿，而令妹现在又早与其血脉相连，所以只有找到小女孩儿的生母，向其索要一滴血，就可令二人起死回生，同时彻底融合。”

“你说的是真的？”栾布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仙族之内蕴藏生的法则，所以复活之事，除了冥渊的轮回，应该就是仙族了。”沈冰从旁插话道。

这是他明悟了那条完整的仙则之后，逐渐形成的认知。

栾布自然相信沈冰，多过相信这些仙族中人，但依旧不依不饶地道：“你们仙族自诩万古无敌，居然会怕一根小小的海神锥，真是……”

“你可知海神锥究竟是何物？”老者闻声，不由语气冷冷地问道。

“我自然不知。”栾布毫不示弱。

“海神锥是海神的本命法宝，拥有神的意志，而神以及神族皆出自我们仙族。”老者说话间，仿佛陷入到一段久远的回忆当中。

原来当初一片混沌，混沌之内只有一片虚无，而仙族就是诞生于其间，后来仙族中纷纷汲取虚无之内的力量，进而开创一个个宇宙。只不过，宇宙多了就需要建立秩序，需要维护秩序的人，仙族于是派其中的精英担当了这个重任，为了与仙族有所区别，故而命名为“神”，这些神在其所管辖的宇宙之内繁衍生息，渐渐形成了神族。

只是有一天，神族不想再听命于仙族，故而与之决裂。仙族为了报复背叛的神族，收取了一部分法力，因此神族的子弟并不像仙族那般，生来强大，永生不死，也如凡人一般，需要后天不断地修炼，才能走向强大，但其资质却也远远超越了凡人。

“可以这样说，那件法宝如果是海神亲自祭出，可以一招斩仙。”老者毫无避讳地说道。

栾布闻言，不禁闭嘴不言，旋即向禺难的尸身的方向飞去。

“他的尸身呢？”然而，此时除了巨龟的遗骸之外，并没有禺难的尸身，不由恼羞成怒，心中沉吟道：“莫非没有死？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他已经死了！”

正思间，一道略显怯懦的声音传来：“禺难的尸身已经被我吞了！”

“你！”栾布看着下面“委屈”的赵震，登时火冒三丈。

“别打，别打，我打不过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被我吃了也是一样，他一样死无全尸！”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