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看了尹剑空一眼，沉吟道：“正如你所言，他们之中或许有人是无辜的，但是为了抗衡玄风沐雪，我不得不那么做。一开始我想吸引一部分人加入无仙门，但那样实在太慢，或许无仙门还未完全建立，我已死在玄风沐雪的手中，青云渊的事情，想必你已经都看到了。”

“当时不是已有人保下了你的性命了吗？你又何必……”尹剑空再次质疑道。

“不错，当时我确实有幸捡了一条命，但寒葭还是死了，原因就是我始终太弱小，玄风沐雪即便对我有所忌惮，但她绝不会对我身边的朋友有半分容情，同时她身为至尊，想要杀死我的方法有很多，自不必她亲自动手，所以为了自保也好，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也好，我必须强大，必须迅速强大起来，所以无仙门只能以这种方法建立，当然他们只要真心归顺，我绝不为难，这是我的底线！”沈冰说到最后，几乎一字一顿，仿若发誓一般。

尹剑空闻言，不由唏嘘一声，但却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沉声道：“虽然你向我解释了这么多，但我始终觉得你我道不同，所以不相为谋。今日我注定要走，如果违反了你的底线或是原则，那么你直接取我性命就是！”

言罢，尹剑空旋即转过了身，不再去看沈冰，身上竟升起了一抹壮士赴死的悲壮。

过了少顷，沈冰终于开口道：“你走吧，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落璇玑的族人，我曾答应璇玑，会好好照顾她的族人，我又岂能言而无信？”

说话之间，沈冰轻轻抬手，一卷竹简径自飞到了尹剑空的面前。

“这是《羽化真经》，曾答应给你的，你是羽族中人，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另外。他朝若遇困难或是改变主意，自可来无仙门找我，无仙门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沈冰说罢，随即闭目，不再说话。

尹剑空看着飞腾在他面前的竹简，刚要伸手去抓，却又立时停了下来，用力握了握手，最后猛然一抓，口中说道：“多谢！”

声音未落，整个人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尹剑空走后，沈冰双目再次睁开，随即一个瞬移，彻底消失不见。

……

秦州，天霜城。

秦州与镜州毗邻，都属于北域，所以凭借沈冰今时今日的修为，几乎不到三个呼吸，就已来到天霜城上空。

“嗯？护城法阵呢？”刚刚驻足半空，沈冰立时发现了不对。

天霜城经过父亲沈天雄的治理，早已井井有序，城的周边布置着强大的法阵，圣尊之下的修士根本难以越雷池半步，然而现在法阵荡然无存，同时城内一片颓败之感，再无先前的勃勃生机。

“父亲出事了？蛮蛮去哪里了？”沈冰越发不解，随即飞身进入了天霜城。

入得城内，沈冰再次震惊了，不但大街上行人寥寥，而且临街的店铺大多挂着停业的牌子，甚至一些世家的府邸还挂着白绫，显然是家里死了人。

这些世家往往树大根深，家族之内还有很多祖上遗留下来的补药，即便是老祖般的人物，也不会轻易去世，而且几乎每个世家都有，这绝对不寻常。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沈冰越想越是急躁，不由施展起缩地成寸的术法神通，几步之间，就已来到沈府门前。

刚到府门外，沈冰就看到沈府匾额上的白绫以及门口“恕报不周”的纸条。

“父亲！”沈冰连想都未想，当即一拳轰去，两扇府门应声向内而倒。

“何人胆敢擅闯我城主府，难道不知皇法森严吗？”此时，一道熟悉的责问声从内传了出来。

沈冰闻声，心头不禁一喜。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沈冰的面前。

“冰儿？是你吗？”

“父亲，是我，我……我回来了。”来到沈冰面前不是旁人，正是沈天雄，只是此刻的沈天雄已不像先前，背有些驼，头发斑白，还有……

“父亲，你的胳膊？！”沈冰一把拉住了沈天雄左侧的衣袖。

“冰儿，父亲没事，你我进去说吧。”沈天雄苦笑道。

沈冰随着父亲走进了沈府大宅，沈府的宅邸并没有变，还是那般巨大，那般的富丽堂皇，但却比先前要冷清许多，一路走来，并没有发现几个沈氏族人，更多的只是小厮奴仆，且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愁容，仿佛随时要死一般。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蛮蛮呢？几位族老呢？”沈冰依旧难掩心中的担忧，不停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