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闻言,微微一笑道:“死胖子,你当我真的和那剑南一样,毫无礼义廉耻可言?像这种祸及家人的手段,我是死都不会用的。”
赵震见沈冰说的郑重其事,当即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样?现在踏实多了吧?”沈冰笑着问道。
“踏……踏实多了,冰啊,你只要没大变,我赵震到死都支持你。”赵震信誓旦旦地道。
“还没‘大变’,有功夫多读读书,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有大事要做。”沈冰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随即和赵震,一同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木屋。
第二天一早,沈冰就让赵震将十万灵石亲自送到了李剑南的手上,由于昨日的交锋,李剑南这一次倒是很痛快,并没有耍什么心机,直接找到主管杂役区的长老,拿下了苟富贵,换上了沈冰。当然,这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是苟富贵有伤在身,不适宜再管理东杂役区。
苟富贵自然知道这是李剑南的意思,因此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着自己的包裹,灰溜溜地离开了永安仙门,下山去找自己的姐姐去了。
这件事对于很多东杂役区的弟子来说,不啻为一个天大的消息,有的在为自己失去的灵石哭泣,有的在咒骂苟富贵在任期间的种种不仁义,有的在为自己的将来担心,有的则四处打探沈冰的喜好,准备投其所好,总之东杂役区已然闹翻了天,各种消息甚嚣尘上。
轰!
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材十分壮硕的昂藏大汉,走了进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我说祖宗,我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没起呢?”
这一次,沈冰将两只鼻孔露在被子外面,有些不高兴地道:“死胖子,都说了,让你进门时轻一点,门撞坏了,不还是你自己修吗?”
“祖宗啊,现在不是修门的事了,下午你的任命就到了,现在都快正午了,你作为东杂役区的管事,不得梳洗打扮,穿着得体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样才有威信,人家才能服你。”赵震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真正的威信来源于内在,不在于外表……”沈冰将被一蒙,道:“距离下午不还有半个时辰,一切来得及,让我再睡会儿。”
赵震哪里肯任由沈冰的性子来,指着沈冰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说着,赵震转身出门,拿着一个木桶,直接从院子里的古井内汲了多半桶的井水。
此刻虽是盛夏,但井底的井水也是冰寒刺骨,淋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的。
赵震拎着木桶,再次来到沈冰的床头,沉声道:“沈冰,我再问你一次,起不起?”
然而,这一次沈冰更绝,直接用鼾声作了答复。
“不起,是吧?这可是你逼我的。”赵震二话没说,就将桶里的井水一股脑儿地照着沈冰的脑袋浇去。
“赵震,你个死胖子,你做什么?”沈冰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用手擦着脸。
“清没清醒点?”赵震凑了过来说道:“看来还是这个法子好用,比叫你一百次都好用。”
沈冰刚要说话,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指着赵震,半天才说道:“死胖子,我告诉你,我要是病了,全赖你!阿嚏!”
“不是吧,你来真的,你这个体格也太弱了,小时候大冬天你都敢用冷水洗澡,现在怎么这么点井水就不行了。祖宗,你可别吓我,下午你还得给他们训话呢。”赵震见状,也有些惊慌,连忙去找干净的毛巾以及被褥,顺便给他烧热水。
在赵震的一通忙活下,沈冰终于还是病了,不过好在只是打喷嚏,并没有继续恶化的征兆,所以下午的训话可以进行,但却会给人一种其软弱可欺的感觉。
正午刚过,后山的沉思亭就聚满了人,皆是东杂役区的弟子。由于沉思亭周围有一片空地,所以长久以来东杂役区但凡有大事宣布或者分配任务,都会在这里进行。
由于沈冰上任兼训话的事情早已在东杂役区传开了,因此这些杂役弟子按照惯例来此集合,等待新管事的驾临。
“冰啊,你行不行?”此刻沈冰已收拾停当,准备出门了,衣服还是平时的那身,只不过腰间挂着一枚刻有“管事”二字的青铜牌。
“行,放心吧,我没事。阿嚏!”沈冰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补充道:“只是偶染风寒,我能挺住。”
赵震见状,连忙愧疚道:“要不我扶着你过去。”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你扶着,我的威信就彻底立不起来了。”沈冰半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