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雨停了,笼罩着麟都的阴云也散去了。
站在门檐下避雨的少年露出了头。
李辞遥第一次感到敞开心扉,他看着温顺少年,倍感亲切。
林瑞祥无辜看了少年一眼,娇羞道:“可别是看上在下了。”
拨出三分暗金剑,李辞遥差点忍不住拔出剑砍了这个家伙。
小湖外的行道,宫女太监依旧忙碌,来往马车大臣急寥寥的前行。
林瑞祥皱眉道:“皇帝要发难了。”
后宫辞宁殿内,大麟皇帝正坐大殿主位,数位中政内阁官员站立在皇帝面前。
辞宁殿外,姗姗来迟的应天王与辅国君站在殿门前寒暄。
“应天王好久不见,还和当年一样英姿飒爽啊。”年过半百的李霖意气风发,笑容满面。
林镇北礼貌摆手,回道:“辅国君驻颜益寿,即使年过半百也看不出来半点呀。”
辞宁殿内的皇帝厉声质问:“二位还要寒暄多久啊?”
两位中枢大臣讪讪笑着推开殿门,走到众臣最前列,齐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一挥手示意免礼,而他的另一只手两指抵着太阳穴不断运动,看来这位皇帝十分头疼啊。
他的身后是一副边境战事图,其中标红的地方都是有重大动作的战境。
整个西边乃至北边完全标红,当然皇帝并不是为这些烦心。林家人骁勇善战,火骑军的铁骑更是无人可挡,征服西北三个小国只是时间问题,根本不足为虑。
真正让这位满脸络腮胡子都没时间处理的皇帝烦心的,是南边的异动。
皇帝抬起眼皮看着林镇北,询问道:“应天府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参与朝政了吧?皇兄觉得眼下该怎么处理那些东西?”
应天王拱手道:“依臣之见,火骑军应该往南方各洲安排抚恤民心的小队,另外内阁暗卫做辅,御林铁卫为主,真正调查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皇帝瞥了眼一旁双指轻摩的辅国君,再次询问:“辅国君觉得呢?”
李霖拱手道:“边境战事吃紧,这次调动火骑军回来参办踏神大会已是不易。在臣看来,大麟的山上宗门也该出点力,就比如这次事件发生在寒山寺的地域上,不如先书信一封让他们调查清楚,这样朝内也好再做决定。”
身着麒麟皇袍的皇帝摇了摇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胳膊伸开舒展筋骨。
这次事件就发生在伏命城不远的南边,靠近深渊大坑的寒山寺附近。
一名正在返乡途中的读书人被某种不明生物袭击了,一旁正好有寒山寺的修道者在第一时间展开治疗。
不幸的是,那名读书人被咬后,从脖子处的牙印开始向全身蔓延起一种奇怪的灵力,不出一刻,读书人的全身毛孔开始出血,整个人都渐渐干瘪。
正好半时,原本好好的读书人成了人干,血浸透土地,衣衫上没有沾染一滴。
本来这种事情只有寒山寺的那位修道者和当地的内阁暗卫知道。
在密报送到麟都的第二天,南方两州人人皆知。当时正是踏神大会期间,皇帝没有在意。
可正是这几天的时间,靳州和伏州几座城池小镇,已经有百人被袭击了。
现在的南方两州可以说是民心不稳,人人自危,都在等麟都给个准信。
皇帝忽然盯着面前林镇北,大笑道:“皇兄,应天府这十年来人气儿是不是少了些呀?”
他靠近林镇北,两张相仿的面孔面面向觎,皇帝又道:“十年前朕把应天府的官员调到内阁,主要是你去游历天下了,没人管。现在朕把他们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以后的内政呀还是由中政,内阁,应天三个机构一起管理。这次南方的事件,就由应天王全权负责了!”
李霖在一旁偷笑,众位大臣有喜有悲。
皇帝点了几位大臣,吩咐道:“姚合将军还有靳伏两州守官,你们要尽心辅佐应天王直至这件事结束!”
“喏。”
诸位大臣陆续离开辞宁殿,殿内只留下皇帝与辅国君二人。
李霖率先开口,询问道:“陛下把应天府还给林镇北,不简单是负责南方袭击事件这么简单吧?”
皇帝瞅了这位年过半百的老狐狸一眼,有些生气,说道:“随意揣测皇上的心思,还敢直接了当的问?你胆子可真大。”
辅国君连忙下跪,头抵着地大声说道:“臣对大麟的忠心日月可鉴,陛下若是不信,大可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