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的才艺表演并没有什么顺序,可沈月突然这么站了出来,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都定在了她的身上,反倒让沈月感到有些窘迫。
好在有负责记录的小太监出声解围,“郡主是要作诗吗?”
往常宴会沈月都是作诗,她第一才女的名声也是这么来的。
沈月也整理好情绪,姿态优雅的念着她刚想出来的诗句。
她的声音偏柔和,再加上诗中内容隐藏着少女时期的情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似冒着粉红泡泡一般梦幻美好,正好迎合了在场的少男少女。
一诗终了,掌声不断。
沈月下巴微扬,眸中明明满是掩藏不住的欣喜雀跃,面上却摆出一副清高淡然的模样。
“听闻风姑娘才情艳艳,不如也来作诗一首,如何?”沈月这般点名道姓,分明是想要让风泠难堪。
“这个风泠她能行吗?”
“可不是,有沈月这个第一才女珠玉在前,风泠她还能作出什么好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风泠,等着看她的笑话。
风泠抬头,冷冷扫了沈月一眼。
都挨两次打了居然还不长记性来挑衅她,这女人脑子莫不是有问题?
“怎么?难不成你怕了?”沈月态度傲然。
风泠未曾起身,伸手拿起一根玉筷,叮铃瞧了几下碗边,像是寻找到什么规律似地,信手敲打出一阵简单的旋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的声音偏清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好似珠玉落盘一般,伴随着着清脆的击箸声,充斥着悲凉的意境。
风泠想到了灵州边陲,脑海里便不自觉冒出了这首王翰的凉州词。
京城歌舞升平耀眼繁华,可边陲小地却尽显荒凉,还要时刻提防敌军攻城。
沙场之下埋藏了多少森森白骨,死去的勇士拼尽性命保家卫国,可朝堂上这些人呢?只顾着结党营私争权夺利。
他们手中的权,正是无数将士的血与命!
风泠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
参加诗会的大都是少年,还没有被权利的染缸抹去本性,心中尚存热血抱负。
“好!”三皇子宋承泽率先鼓掌,他更是被风泠的诗句悸动的热泪盈眶。
紧接着一阵阵掌声接连而起,久久不散。
仍旧站在场上的沈月直接被衬托成了个笑话,就连一开始看不起风泠的人也都悄悄改变了态度。
“还第一才女呢?竟是些情情爱爱的小家子气,哪儿有人家风泠这般具有家国情怀?”
“啧啧, 要我说这第一才女还是换人吧。”
不知是谁先提了这么一句,很快就一堆人跟风,拥护起了风泠来。
沈月直接被气哭了。
萧柔柔见状,急忙递了帕子过去,柔声安慰道:“她不过才赢了一局而已,郡主何必如此恼怒?第一才女可不止是会作诗,骑射、茶艺、舞曲更是要样样精通,郡主如何就缴械投降了?”
“那你说怎么办?”沈月哭叽叽,心里的不甘和怨恨越来越重。
“下个月便到了采奕节,郡主何不送去战帖,与风泠在采奕节上一较高下呢?”
“可是……”
“郡主不必担忧,我瞧那风泠举止粗俗,骑射郡主或许比不过她,但要是论起茶艺舞曲,她定然不是郡主的对手。”
“要是郡主能在采奕节上赢了她,那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机会吗?这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可是非郡主莫属呢。”
被萧柔柔连番蛊惑,沈月气鼓鼓的冲到风泠跟前,下了战帖。
“风泠,我一定会在下个月采奕节上打败你!”
所有被她夺走的光环与荣耀,她都要一一夺回来。
“随你。”
什么第一才女,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真是无聊透了。
风泠懒得跟他们周旋,起身便大踏步离开了。
宴会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