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暗下来,江东军士人人手拿着火把走到宁海城外,只见姜簧在此地设下一桌好酒好菜等待着江楠。见此情形,随之而来的宋栎觉得有些蹊跷。
姜簧闭着眼思索着事情,丝毫不顾及已经围上来的江东军士,他等的唯有江楠一人。待江楠骑着马从人群中走出,他这才缓缓睁眼。
“姜氏家主竟然亲自设宴款待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江楠坐到了椅子上,姜簧轻轻将身边的地图和州印送上。
“这是宁海地界的地图和官印,还请江大人收下。”姜簧有恃无恐,如此坦然让江楠起了疑心。
“怎么?姜大人如此简单便弃了城池?”江楠打量着四周的树丛,却未感觉到丝毫动静。
“不弃又能如何?连日里江大人围而不攻,不就是在等我降城么?我姜簧不傻,这两千号人可不是江大人你江东军的对手。”说完,姜簧端起酒杯自罚一杯。
“你看,这酒没毒,江大人放心吧。”听闻此话,江楠这才敢将酒饮入喉中。
“酒?那小爷我也要来点。”顾不得宁安的拉扯,宋栎走出了人群拿起了酒杯斟上一杯喝了起来。
“这位想必就是京城来的鬼使吧?真是厉害,竟孤身一人杀了那恶鬼。”听闻姜簧夸奖自己,宋栎只得笑了笑。那恶鬼若非大意,只怕还真得让宋栎苦战一番。
“呵呵,姜公子过誉了。倒是在下从姜鹳口中得知了些许姜公子的往事,看来姜公子曾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对吧?”听闻此话,姜簧站起身来轻笑一声走到其面前。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对吧?忘天?”听闻此话,宋栎突然激动起来抓起他的衣领。
“宋栎!你在干嘛!”江楠并未听到姜鹳小声的言语,只看到宋栎杀气腾腾的抓住了他。
“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宁安走上前来将两人拉开。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宋栎急迫问到,姜簧却蓦然一笑。
“呵呵,公子何必如此紧张,你又不是我今晚的主角,你要问我的事情,我无可奉告。只能告诉你,家师姓白,如此……公子心里当有数了吧?”听闻白字,宋栎立马想起了若干年前的那个一方魔尊。
“师兄,你随我退去,今夜不是我们插嘴的时候。”宁安拉住宋栎回到周围的江东将士人群中。
“不好意思,让姜公子见笑了。听闻姜公子叛乱并未为难百姓,只是将他们闭于城中。如此,姜公子当和姜氏其他人的目的有所不同吧?”从近日里逃出宁海县城的百姓口中得知,虽然姜氏占据城池不让百姓外出,但其余事情却和平时无异。
“哎,江大人先不谈公事,如此美酒佳肴若不享用一番,倒还真是有些不妥。”姜簧举起酒杯,江楠也跟随举起。
“愿!江东百姓安泰!”说罢,两人一饮而尽,周围江东军士见没出什么岔子,也都纷纷回营中烧火做饭。只有宁安和宋栎还站在一旁守望。
“师兄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见两人只是对饮,姜簧又孤身一人,宁安便放下了警惕。
“不了,我总觉得这人来者不善,还是盯在这里好些。”宋栎没有听错,姜簧确实知道自己之前的身份,仅仅是如此他便不愿离开,也不能离开。若是自己过去之事暴露,对他而言就是个灭顶之灾。同为害一方的魔尊为伍,更视她如母。只是如此,世人便有杀自己的理由。
徐州府 徐州府衙
客岚云苍赶到的时候,县丞告知大军早已开拔,客岚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悄悄将云苍支开,自己放走一只客家所养的黑鸦后,便到徐州城内的酒肆中等候一人。
黄昏时分,一位戴着斗笠的黑衣女子拿着剑走进了门,瞧见坐在角落里的客岚便走了过去。
“少主……不知唤我何事?”黑衣女子坐在客岚面前,将剑放在了桌上。
“烛,你们刺灵去查查,聂阳到底去了何处?我总觉得这事儿并非那么简单,只怕是他离开之前就已经中了什么人的计。”客岚见今日那县丞说话时神色慌张,心里不免有了一丝怀疑,上万大军怎么会突然被袭击而至全灭。如此想来,只怕他们的行踪早就在歹人手中,这才有时间来精心准备这场近乎于屠杀的伏击。
“少主……心中可有人选?若是没有,烛再让冷泠姐姐去查。”烛看了看四周的酒客,发现没人朝其观望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客家当年可是满门处死,若是被人知晓客家少主还活着,只怕那些置他们客家于死地的恶人们也会闻风而动。
“那徐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