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正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感觉很是突然，很是意外。

因为在他眼里，那是一点预兆都没有，说散就散。

他在这地方，也就干了一个多月而已，屁股刚坐热，没想到张法明就突然要解散整个团队。

于是就疑惑不解问道：

“张哥，怎么做得好端端的，突然就要解散了？”

张法明呵呵一笑，说：“那是因为风险已经出现。”

“当看到风险的时候，我们要及时止损，不能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恋恋不舍犹豫不决，若是等到风险来临的时候，再想着撤离，那可就晚了。”

“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把控风险的嗅觉，要足够敏锐。”

“我这边听到风声，之前有些人从你那个场子离职，出去外面另起炉灶单干，然后被抓了。”

“警方可能会通过他这条线，摸到我们这边。”

朱光正听了这话，这才明白缘由，与此同时，心中暗暗惊叹于张法明嗅觉的灵敏，处事的果断。

他有如此决断能力，难怪在灰色边缘地带游走了这么多年，都能相安无事。

朱光正就说：“成，那我就按照您的吩咐，把这团队解散了。”

然后就开始着手遣散员工，该给的钱给足，而且还给了一些补偿，安抚好每个员工的情绪，稳住他们的阵脚，并且好声好气劝告他们，离开之后，别想着另起炉灶单干，因为现在警方已经盯上了这一种新型骗局。

另外，警告他们别到处哔哔，若是出了事，张哥那边估计会追责，到时候对谁都没好处。

那些员工，拿了钱之后，自然是频频点头，老老实实。

可是离开之后，会不会还老实，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事实证明，干这一行的人才，都不会太老实。

很多人从这个场子出去之后，要么去别的场子继续干，要么自己另起炉灶单干。

结果那段时间，警方抓了不少玩类似骗局的人才。

由此也使得这个骗局内幕被揭穿，知名度加大，以前玩的是信息差，那些瘾君子不知道卖家还有这么一手，现在瘾君子们知道了这个骗局之后，对网络线上拿货已经持有很高的警惕性，成交率也就节节下降，以至于只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这个局就已经没什么赚头。

也就是在这时候，朱光正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张法明是多么具有长远目光，决策上的前瞻性，确实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可以比拟的。

张法明有如此能耐，朱光正很好奇他为什么不玩正经生意，玩正经生意，那就算是被发现钻空子，打法律擦边球，最多也就被罚款而已。

就比如某些a股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到头来只不痛不痒地罚了60万，然后还继续招摇过市地在股市里面割韭菜。

这种生意的风险，很明显比张法明现在做的这些风险还要小。

朱光正就问张法明：

“张哥，您就没打算将现在手头上的所有业务都甩手不干，然后开一家正经公司？我觉得以您的才干，将公司做大做强，然后上市割韭菜，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再稍加运作，绝对比现在赚得多，而且风险会很小。”

张法明笑笑：“你这想法很好，我也不是没想过金盆洗手。”

“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如今我手底下，就是一张巨大的网。”

“这网里面的每一个节点，都是一大群人。”

“我要是退出了，会直接乱套的。”

说到这里，张法明叹气一声，说：

“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的便是我如今这种状况。”

朱光正却依旧不太理解，觉得张法明若是想退出，其实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他现在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污点，没有任何犯罪案底，这样一个清白之人，要想从灰色地带退出，不应该是轻而易举吗？

只能说，朱光正还是太嫩了点。

他的想法太过简单。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利益纠葛，当一个人逐渐做大的时候，就会被利益所捆绑，被利益所主导。

不单单是自己的利益，还有某些人的利益，某群人的利益。

就比如现在房价一直居高不下，真以为是降不下来吗？其实不然，只不过是利益在作祟。

而最要命的是，那些主导政策的人，站在了利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