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铁火球,便在这帝京上空肆虐起来,一时间,将帝都的天,扯下好几道通红的口子,那口子越来越多,却没有人能将之补了去。
皇宫大内,千嶂銮舆,骊宫高耸,万塔千寻。一派的堂皇富丽,庄严雄伟。却偏偏生不出半点挡得下这万丈火光的生气,皇城帝所,便要在顷刻间燃于灰烬了。
突然,那一水绕城的月牙泉水,却似通了人性一般,从河床上升起百丈余高,就地而成一道千层屏障,将那打向皇宫的百余枚通红火球,全部挡在了外面。火水相克,将那来势汹汹的冲天火光,一一熄了去,那颗颗硕大的火球,泄了力,坠落纷纷,落得地上,竟然也让皇宫地基震颤了好一阵子。
但见那楼宇高阁,大殿堂前,立着一号人物,这人身高八尺,魁梧身材,着着一身乌黑装束,招着黑面布,只将一双招子展露人前,而那招子却又被头戴的乌黑斗笠遮着阴,看不太清楚。
只见这人口中念着字诀,手掌架着阵式,原那平地直上银河的水障,竟是他驾驭而起的。
眼见这千丈水屏,将那颗颗通红铁珠都挡了去时,从内宫大殿处奔跑过一个少年,这少年十八九岁模样,一身戎马装束,头戴九龙朝天盔,身穿八宝探肩飞龙甲,足踏点云绛珠金黄履,腰佩绕龙盘头尚方剑。剑眉朗目,形色匆匆。
少年急急忙忙的赶到那御水而起的黑衣人旁,不敢打扰,只立在身旁,眼见那冲天火光纷纷熄去,颗颗重铁,落地慷锵。
那漫天火光燃了有半个时辰,方才停息。
黑衣人见火光去了,又将水障撑过三刻,只思酌着这火光再不复起,方才将水障撤了去。
黑衣人汗已涔涔,原地打坐,运起气来。直运了半个时辰,方气定神闲,收了些元气,站起身来。
“太傅,辛苦了!”披甲少年向前一欠身,诚恳的道了一声。
“殿下不必多礼,扶王道正统,侠道本分。”黑衣人说道,这时他已然毫无疲倦之气,气运畅通无碍。
“太傅请随我入内,父皇有事交代。”
“好,殿下请向前带路。”
大殿之上,但见一人,身高七尺有五,面容凝重无色,三缕长髯,方正面庞,着着龙袍金冠,踏着金缕龙靴。这殿内虽有烛火却未被引燃,只他那龙袍金冠,通着些光明。
这人侧身于大殿阶前,望着那龙椅宝座,眼神复杂,杂着六欲七感,和着怅寥慨叹。
“父皇,太傅到了!”披甲皇子上前请身,通告了一声。
“草民见过陛下!”黑衣人行礼道。
“先生快快起来,辛苦了!”那人转过身走下殿来,到得黑衣人身旁,伸出手来将行礼的黑衣人急忙扶起。
“先生,朕尚有一事相求!”,黑衣人行了礼数,便起身候在一旁,那人面露谦恭之色,向黑衣人行礼言道。
“陛下无需言说,草民明了,但且放心,定保陛下父子平安离了西京,另谋他处东山再起!”黑衣人不待他言说,回他道。
“先生所言,却是朕所托之一,然,朕还有其他事劳烦先生。”
黑衣人有些疑惑,遂说道:“陛下,但说无妨。”
那人看了看身边的披甲皇子,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物被一块锦缎黄绸包裹,打开看时,但见是一块巨大的四方帝王玉,这玉通透生蓝,厚重异常,下为四方台座,上则刻成九龙戏珠模样,但见珠子碧玉浓绿,九龙鎏金辉煌,正是那王道象征——传承玉玺。
那人将九龙玺递到披甲皇子手中,对他言道:“皇儿,此物不必多说,定要好生保存,有此物在,天下王道不散,世间太平可期。”
披甲皇子捧着玉玺,言道:“孩儿明白!”
那人接着言说:“皇儿,今日你我父子,生死顷刻,你且听真!”
“父皇,孩儿在听!”那披甲皇子行礼言道。
于是那人开口向黑衣人道:“先生,今日祸端,究其本源,皆因我李氏先祖倨傲无人,废侠道而妄图以王道一脉慑天下王土,逆了王道与侠道相生相克的天命。朕虽为末代子孙,却有意为先祖赎罪,李氏一脉,愧对侠道、愧对天下!”那人说着,竟双膝下跪在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顿感惊恐,慌忙去扶,言道:“陛下……这是作何……世间之事,因果轮回,兴衰败亡是哪个能拦得住的!况我侠道若能在十年前尽弃前嫌而就匡扶王道正统达成一致,天下也不至于有此一劫,我侠道中人也是愧对天下!”
那人见黑衣人来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