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尘并炙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震颤震的一阵颤栗,来不及定身,只好驭起轻功腾起到半空里去。酒肆里阿燃正打坐于地,定气养神,被这一震,也是兀的蹿起,气息大乱,再加上本就内力薄弱,喉中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呕了上来。
那酒肆前的地面,为之一震,裂作了千万块,断裂着竖起,如犬牙一般……地面登时没了落脚的余地。
庄牧尘朝地上一掌落下,使了招添土平地法,方清出三尺大的一片平地,这才与炙风子落了下去。
庄牧尘定睛看去,但见那几丈开外的地方竟突然陷出一个大坑,阔有丈余,那坑边团着一团黑物,甚是硕大,却不知是个何物。庄牧尘忙捻起问切之术中的望字诀,开了金睛向那团黑物中探了去,却好呆探不出个究竟来,只查着是一团黑气,萦绕狰狞,却连个人物面庞都看不大清。
炙风子瞧见眼前这一团黑物,也是为之大惊,不禁暗自懊悔起来,这十年的颓唐将自己颓唐老了,这等功法,实在是他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那地煞八星,早已不知何处去了,炙风子料想,被这等力量所撼,凭那八个人的功法,十有八九是早丢了性命。
那黑物渐渐舒展了身躯,是个高到九尺,腰阔十围的大汉。那大汉手里提着那拿着断剑的仅存一丝生命迹象的地煞星一名,腰中别着两把大柴斧,口中嚼着半张妇人的带血面皮。
这大汉朝那被他拎起的地煞星淬了一口,连着那带血面皮与自己的口水一起淬到了他的脸上,骂声道:“狗贱玩意儿,没用东西。”
那地煞星滚落在地道:“魔王爷爷,饶我性命!”慌忙磕头求饶。
来人,便是那天杀部首领,天罡将李达。
李达对着跪在他面前的部下看都不看上一眼,一抬头,直盯着庄牧尘和炙风子去了。
庄牧尘眼见这丈余外的人物,眼带邪光,周身萦绕着杀气,不寒而栗。到底是少年初出,这等阵仗人物,连那炙风子都是生平头遭,何况是他了。
李达睁着怒目一脚一个坑头的走了过来,并不言话,庄牧尘忙架开了阵势,好做上一番准备。
“魔王且住!”炙风子传着一般火行功法,喝道。
李达只觉一股窒息热浪伴着那声音盖面而来,当先便也停在了一丈以外。
“魔王相必是为自家兄弟讨公道来了,老朽父子自知命已不保,望魔王念及我父子二人可怜,容我二人个时辰,好趁着尚能好活片刻,再絮叨絮叨父子亲情,今生夙愿,也就这般了。”
这李达虽是猖狂,但自幼也是孤苦,全靠着病母一手带大,后机缘巧合,入得一百单八魔星之列,本想着就此孝母一生,却奈何病母福薄,撒手人寰去了。此刻炙风子使的这一计策,竟阴差阳错的戳中了李达的软肋心头。
李达想到此处,鲁莽的性子下竟然也暗自神伤了起来,言道:“罢了,老子给你父子二人一个半时辰,好好絮叨去吧!”
庄牧尘配合着炙风子磕头谢恩道:“谢魔王宽恕!”
两人偷得喘息的功夫,便退到了酒肆之中。
二人尚不由得分说,便看到阿燃卧躺在地,炙风子慌忙上前,一把扶起,照背上将一股真气输了进去。
阿燃一声咳嗽,又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阿燃小子内力不行,到底被那魔王震到了经脉。”炙风子单手输着真气,另一只手扶着阿燃的肩膀,言道。
“那魔王的气运,着实霸道的很,我方才使望字诀窥了一番,却好呆看不了个明白。”庄牧尘坐卧了下去,那一震其实也损了他心脉不少,只是迎阵对敌之间,怕露出了破绽被对方识破,此刻换得些喘息的功夫,方才开始调气疗伤起来。
炙风子将那火行真气,一股股的照着阿燃的后背,顺着经脉,传入了他的身体各处。那被震伤移位的经脉,渐渐被移挪了回来。阿燃只觉得背后暖流阵阵,舒服自在,浑身的阵痛也在这安逸之中慢慢的消除了。
那打入到阿燃身体的真气,开始成无色,到最后竟呈现出赤红颜色来,那赤红颜色越发的深沉,越发的刚猛,将阿燃全身都包裹了去。庄牧尘看去,渐觉那赤红真气,愈渐浓厚,竟让他有些看不到被罩在里面的阿燃的身形与面容。庄牧尘忙念起望字诀,只见那周罩赤红真气,是从炙风子丹田之处涌出,一股强过一股,而炙风子积在丹田之处的真气,却是渐渐的在变少,如此下去,必将油尽灯枯。
“伯父,快快住手!”庄牧尘提醒道,但炙风子那会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