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庄牧尘听得父亲将当年那件往事述说了之后,那杯中的茶,早已冷了去。
庄牧尘低下头去,沉思起来,侠道十年恩怨,似乎皆因炙风子一人而起。但万事做就,却并非他一人所为,他好歹做的是对得起侠道,对得起天下苍生的事,不似那苍穹尊主,不似那广林真人。
“风伯伯当年虽是做法极端,但却并没有做错!苍穹尊主不念及侠道正道荣誉形象而与弟子苟且,理应得如此因果,那广林真人护着已生邪端的李姓王道苟延残喘,更加是在助纣为虐!”
庄堂听罢他的言谈,叹了口气,起身,将目光投入到了夜色里。
良久,庄堂才开口道:“尘儿,这便是如今的侠道,分崩离析,莫说是聚元一统,就连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言谈片刻都是不可能的!你我侠道后人,该如何办法啊!”
“父亲!”庄牧尘起身站在了庄堂的身旁,“如今风伯伯已死,也算是给那苍穹尊主个交代了,孩儿即日起便奔赴那西府雪峰巅,向那苍穹尊主表明过错厉害,请他出关!”
“尘儿切莫,万万不可!”庄堂一下子紧张起来,“待这阿燃小子伤势好了,懂得了火字门运气功法,为父必会让他陪同你前往西府寻那苍穹尊主。但此行切记,苍穹尊主为人极端自负,你断不可对他的错有所指责,只有请他、求他,好歹让他出山启了五行玄阵,匡扶了正统王道后再说不迟!”
“父亲这是为何,世间事绕不过一个理字,风伯伯命陨赔罪于他,他就当年之事还道不了一个错字吗?”庄牧尘很不解的问道。
“不可便是不可,尘儿,为父比你更了解他的为人!算了,这是以后之事,不去说他了,说说阿燃吧!尘儿,他的功法如何?”
“如他自己所言,风伯伯自小倒是教了他些个基本心法,但他体内所蓄之力尚且不足,外家功夫上的招式拳法,也都不成章法,皆是凭着本能的随意为之。不过好在尘儿已用望字诀记下了那炙焰剑的剑法套路,用不了一个月的功夫应该就可以全数教于了他!”
庄堂听罢点了点头,说:“如此便好,火字一门的功夫本就重外在筋骨招式而不重内在气运修为,阿燃他已经有了涅槃正运的底子,凭着这般运功之法将炙风子的功法融汇贯通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驾驭这刚猛的气运。不过这都不成大问题,倒是我厚土一门……”
“是啊!自当年以后,了痕剑被毁,我们便只剩了武功心法而没了凝器之兵,这次本想是带去叫风伯伯看看可否有修复的办法,谁料……”庄堂的一番话,让庄牧尘暗自神伤起来。
“尘儿,倒也不必如此灰心,好在侠道五脉,已有三脉可同心同德,料得侠道五脉同心同德之望,必在你这十年一回合成之!”庄堂仰面望着夜色,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像是对庄牧尘的安慰,又像是对侠道前途的期盼,却更像是对侠道当下气运不成的自我安慰。
“三脉同心?父亲,那里来的三脉?”庄牧尘对刚才庄堂的言说心生了疑惑,问道。
“此事为父以后会告与你说,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我也差不多该休息去了!”
“是!父亲安好!”庄牧尘心中虽有疑惑,但不忍打扰了父亲休息,便行了礼数,走下亭子去了。
庄堂却突然叫住了他,言道:“尘儿,你方才之话,对于你风伯伯的评判却也客观。然而尘儿,你要记住,我辈侠道辅王道正统是本,守天下却不霸有天下半分是根。如今乱世云起,但此根此本不可弃也!先辈教训,侠道成王权而霸有天下只会让天下更乱更遭。所以尘儿,若王道邪佞不得我等守正,我们要做的是顺王道移位而为天下寻觅正主。当年广林真人所做之事自有道理,你切不可因此而生颠覆王道之念!”
庄牧尘听罢言道:“尘儿明白,父亲自幼教训,自不会忘!”
于是,二人这才分手相别。
第二天清晨。庄牧尘和阿燃便早早的出现在了后花园内。
庄牧尘手里提着那双炽焰剑,凭着望字诀,将一招一式都展开在了阿燃眼前。阿燃起先是静静的看着,到最后凭着双空手,跟着庄牧尘的一招一式,练了起来。
庄牧尘将这炽焰双剑的一套招式练就了后,将剑气一收,走到了阿燃身边。
“可都看的明白了?”
阿燃挠了挠头,说:“开始的几招看的明白,但是到了后来……”
庄牧尘面色颇为凝重,说道:“这炽焰剑生得怪异,不似平常刀剑的样子,除了平常剑法中的劈,砍、崩、撩、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