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苍穹顶的夜空中缀满了星星,闪烁着,述说着彼此的愉悦,伤悲,愤怒,沮丧和忧愁。天还未全黑,日落刚过了半个时辰,所以星光多少暗淡。
萧悦此刻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外面被冰窗所模糊的星光所照不亮的灰蓝的天幕,搂着自己的膝盖。
自十二岁之后,秦钊便为萧悦准备了她自己的房间,不让她和自己住了。因为十二岁的某天夜里,萧悦莫名奇妙的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床。作为师尊的秦钊却并没有为此惊慌,只是平静的对她说此后不可以再和他共处一室。在刘钥笑而不语中一间早已为她备好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此后她便失去了半夜抱着秦钊入睡的权利。至少,在当时的她看来是这样的。
“‘受伤流血’,是你不再是一个小娃娃的开始,师尊待你虽亲,但师者如父,男女有别,你自然是不能再和师尊待在一室之内了!”当时,她问向刘钥缘由的时候,刘钥对她说到。她当时不懂,但在此后渐渐固定下了的“伤口复发”的时日中,她渐渐的明白了。
是的,“男女有别,师者如父”。然而不知为何,她每想起刘钥这句话,心中都会有一种错失感,一种她在此刻说不清楚的错失感。
这时,门口传来了手敲木头的声音。
萧悦抬首,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了秦钊的声音。
“师尊你有什么事吗?”
“你夜饭未吃,为师帮你端来了!”
“我睡了!”
“把衣服穿上!好歹把饭吃了!”
“师尊我困了!不想吃!”
“你说话这般爽朗!哪里有困意,快把衣服穿上吃饭!”
“不!师尊你走吧!”
“我命你赶紧穿好衣服!”秦钊见萧悦依然执拗,命令到。
萧悦不敢违抗师命,便佯作穿衣磨蹭,一刻后,来到门前把门推开了。秦钊提着饭菜,进了来,将饭食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师尊,我真……”
“跟自己的师哥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未等萧悦说完,秦钊便言语到。
“师尊我不是在生师哥的气!”萧悦听罢突然一跺脚,辩解到。
“既然不生你师哥的气了,过来把饭吃了!”秦钊起身,将一双筷子递给了她。
萧悦于是接过筷子,在秦钊对面坐下了。饭菜的香气立刻扑面而来,是苍穹顶特有的肉食野味与青稞面饼,萧悦虽然嘴上说困了,不想吃,但空空如也的肚腹与挡不住香气的鼻子却出卖了她,二者综合的作用下,萧悦大口的吃了起来。
秦钊等她吃完并自己将碗筷收拾起来后,言道:“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师尊你哪里有纵容我了!你整天只教师姐练剑,只让师哥陪我!然后让他仗着修为在我之上欺负我!”
“我哪里整天只指导你师姐了?昨日刚传了你风吹雪!休要狡辩!”
“你昨日是传了我剑法,但你就只演了一遍!然后问我一句‘记住了吗?’接着就去指导师姐功法了!是!我是记住了,但难道我记住了就真的能在对敌中熟练自如了吗?我知道师姐是你的大弟子!是未来苍穹顶的继任人!但我也是你的弟子!师哥也是你的弟子!师尊若只对师姐一人好何不将我和师哥逐出师门!就留师姐一人得了!”萧悦将自己的委屈全然道出,秦钊这才明白她不是在生欧铖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秦钊回想起自己平日里的作为,因为刘钥御剑的天赋是他们三个里头最高的,所以自己在传授功法上确实与刘钥更亲近些。这些话平日里他们不说,自己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自己是该将这番作为改上一改了。
“原你不是在生你师哥的气,是在生我的气!”秦钊收起了怒气,平静的说到。
萧悦被猜透了心思,不再言语,沉默了。秦钊一时也没了言语,于是二人就那样坐着。
时间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萧悦才言道:“师尊,你变了,至少在对待悦儿上变了。悦儿的命是师尊从酷鲁族手中所救,为此师尊差点将都护府与酷鲁族都给得罪了!悦儿本不该生师尊的气,更不该指责师尊。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总不这样想。记得幼时无论师哥与师姐还是外室的师兄弟们都不敢随意和师尊言笑,即使师尊未长他们几岁甚至是小他们几年。但师尊偏会和悦儿笑,偏爱放下自己御剑的时间牵着我的手带我去草原玩儿,去舍尼斯坦城买我喜欢的东西。那时我以为师尊待我是最亲的,最好的!然而后来师尊却对我越来越严厉,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