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念倚靠着门栏,轻飘飘一句:“想死的,排好队,一个个来,军爷我不赶时间。”
“去你娘的!哪来的小贼,如此张狂。我渡影帮向来恐吓他人,还不曾被他人欺横。”
“兄弟们,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就算这贼小子武力再高,我兄弟们一拥而上,也够他喝上一壶的。”
说话者带头扑上前,其他帮众就前拥后挤地挥刀向独孤念砍去。
独孤念恶狠狠一句:“挡我者死……”
只见,独孤念左右挥刀,前劈后砍,冲杀上来的渡影帮帮众一批批地横尸倒下。
很快,独孤念身前的尸骨就慢慢堆积成了山。
独孤念踏着尸骨,站在尸山最高处,啐了一口血,嘶吼道:“我独孤念一人,屠你整个渡影帮。何难?”
“独孤念?独孤念?”
渡影帮帮众之中隐藏着一人,脑袋稍显大些,两道秃眉格外显眼。
他听到独孤念狂语后,大为惊叹:“六指,路漫漫军中何时有如此神人?”
“庆大人,看那小厮的军服应该是刚刚入召的新兵。”说话者,正是迷昏赵公子、夺走《涅槃经》的六指。
煽动渡影帮包围官府衙门,袭击路漫漫军兵的就是这庆大人和六指所为,更准确地说是他们背后的“家主”指使所为。
渡影帮在紫桑州有五千余帮众,可现在聚集在官府衙门周边的挥刀舞枪者有万余人。
“家主”的势力就隐藏在这万人中,庆大人和六指是这帮人的统领,他们在渡影帮中煽风点火,鼓动暴乱,唯恐紫桑州不乱、乱的还不够。
庆大人和六指的“家主”筹谋已久,他要让这紫桑州成为天下大乱的源头,成为他夺得天权杖、问鼎五域的垫脚石。
“他是新兵?手握屠佛刀之人甘愿做一新兵?这独孤念是……何方神圣?这独孤念和我家主又有何关联?怪哉,怪哉。”那秃眉庆大人疑惑道。
“庆大人,这独孤念姓独孤?难道与皇族有关?”六指推断道。
“一个小兵敢自称自己姓独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难不成他真是皇族中人?可皇族的人,为什么会在云海域做一兵卒?”庆大人想不通。
“今日紫桑州大乱,必成燎原之势席卷云海域。我们已顺利完成家主所托,还是命兄弟们撤退吧,不要陪着紫桑州这帮杂碎白白送死。”六指建议道。
“六指所言有理,命兄弟们速速撤离。我呢,走时要送独孤念一个大礼!”
庆大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弹弓子,偷偷瞄准了独孤念的心口,射出一粒淬了毒的铁珠子。
独孤念手中的屠佛刀被血渍浸染,旧血未干,新血又染。
独孤念杀得痛快,屠得畅快,这么多年积压在他心中的压抑、委屈和愤懑,此时都化成他手中屠佛刀的刀刀寒光,一刀毙命,见血封喉。
独孤念高高站立在尸山之上,威风凛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独孤念仰天狂笑道:“尔等蚍蜉,有幸做我独孤念刀下之鬼。只是可惜了我这屠佛刀,沾染了卑微之血。”
独孤念狂傲轻敌,在他大笑毫无防备之时,一颗铁珠子从远处射入了他胸口。
他霎时口吐鲜血,蔑笑道:“无能鼠辈,暗箭伤人。”
渡影帮帮众见来了机会,又露出狰狞面目、青面獠牙,一哄而上,要撕了独孤念。
独孤念自认为伤势不重,他继续运气提力,又砍了几颗项上人头后,突感头晕眼花,全身乏力,使不上劲儿来。
渡影帮帮众看出了端倪,慢慢向独孤念围将而来。
独孤念意识到,暗器上淬了毒。
死对于独孤念来讲并不可怕,他经历过千翻生死,生死于他,淡如水。
只是他不想平平淡淡的死,不愿被这群蝼蚁糟践而死。
死不足惜,可灭门之仇未报,宏图大志未成,“屠尽世人心中佛”的信仰未践,死都不能瞑目。
“我不能死!我吴命也不会死!我要是下了黄泉,这世上定是没了人间。”
他不再自称是独孤念,一个人只有在最危难的时刻,才会记起最真实的自己,才会意识到谁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独孤念又吐出一口老血。
渡影帮帮众见机,乱刀砍杀而来。
血战多时,独孤念又中了毒,他现在只能勉强抵挡。
对方的刀剑正要劈砍在独孤念的后背上,青衫甲恰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