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看到阿爷忘记付钱,就一路跟随而来,提醒阿爷。”孩童一脸童真。
“虽说老夫功力只剩下一成,可能看到我身形之人,在这世间怕是无几。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十岁的孩童还能一路随我而来?这是何等的本事!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千里坟心里赞叹道。
“娃娃,阿爷定还你银钱!”
千里坟又好奇问道:“娃娃,你要何去?”
“阿爷,我要回即墨城给我师父送酒吃。我师父只喜欢‘喝完再走’这家酒馆的酒。”
孩童提到他师父很开心。
千里坟又是一惊,即墨城远在几百里之外,孩童竟然孤身一人来此为师父买酒。
“娃娃,阿爷也要去即墨城。可否与你一同前往?”千里坟越发对孩童感兴趣。
“好啊!”孩童一手扛着一坛酒,施展开功法,就风一般而去。
“好功法!”千里坟暗自赞叹道,便紧随其后。
“娃娃,你师父是何方神圣,能收你这般聪明伶俐的徒弟。”千里坟试探问道。
“阿爷,我师父是云玄域仓央叔夜身边的术师普为紫阳。”孩童直言道。
“普为紫阳?这娃娃是她的徒弟,那这普为紫阳必定不同凡响。仓央叔夜那个老不死的,何时身边有如此厉害的角色?”千里坟叹道。
千里坟和那孩童二人就一前一后,如两道风般,掠过云玄域地界。
行了约有二百余里路后,千里坟感到有些疲累。
“娃娃,天黑前,我们怕是赶不回即墨城。不妨与阿爷休息一晚,我们找些吃食,明日再赶路也不迟。”
千里坟受过重伤,刚刚恢复,这样风驰电掣般赶路,确是有些吃不消。
“不行!我师父今晚就要喝此酒。况且这么短的路程,走走不就到了嘛。”娃娃童言无忌道。
“走走就到了?”千里坟惊恐道。
“罢了,要是输给你这十岁的娃娃,老夫还有何脸面留在这人世间?”千里坟暗自无奈道。
那孩童明显是加快了步伐,千里坟竟有些呼喘,他咬了咬牙,迈着老腿紧跟其后。
天慢慢黑沉下来,孩童和千里坟就如两只黑豹在月色中穿行。
大约二更天,二人终是来到了这即墨城。
这即墨城南濒星池,三面环山,沿湖风光迤逦。千里坟虽是看不到,但闻得满鼻花香。
“娃娃,什么花,如此清香?”千里坟问道。
“阿爷,是香雪兰的花香,这香雪兰是即墨城的圣花。”那孩童说道。
“娃娃,欠你的二两七钱,阿爷定还你。”千里坟说罢,一阵风般消失在那孩童眼前。
千里坟实在是饿极了。他要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好好睡上一觉。
翌日清晨,一道瑰丽的朝霞出现在即墨城上空,缕缕炊烟升起,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
千里坟昨夜酒足饭饱之后,就在域都府的屋顶上过了一夜。当然,他吃饭吃酒从不用付银钱。
暖暖的阳光洒在千里坟身上,让他感到格外得舒服。
一向只做噩梦的他,昨夜竟然做了个美梦,有喝不完的琼浆玉液,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这个老不羞,这般大年纪,竟然做起了春梦。”突然,一阵声音似从天外而来。
睡梦中的千里坟忽得被惊醒。
“何人?”千里坟抬起手中的树枝,准备迎敌开战。
“老不羞,你怎么还活着?”紫藤双鞭悬于空中,离千里坟一丈之远。
“仓央叔夜?你是仓央叔夜老匹夫乎?”千里坟握紧了手中的树枝。
“是老夫,国师大人。不知大人您老人家远道而来有何贵干?”仓央叔夜调侃道。
“老子想你了不成?”
千里坟收起了树枝,怒骂道:“你打算就和老子在你这域都府屋顶之上叙旧吗?”
“老夫从未与大人谋过面,谈何叙旧?”仓央叔夜故意惹千里坟生气。
“你这老匹夫尽干些伤天害理之事,怎敢以真面目示人。虽说老夫双眼已瞎,但是你那紫藤双鞭,老子还是记忆犹新啊。”千里坟见到老友,有些激动。
“你双眼已盲?”仓央叔夜惊奇道。
“嗨,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千里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仓央叔夜察觉千里坟故意岔开话题,便也不再追问,但是他心里确是不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