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白呀?大白呀?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了?医生护士都是白大褂啊!还糊涂着,没清醒呢吧?”俞子衿忍不住插嘴,看看捂着耳朵,却瞪大眼睛,浑身因紧张而绷紧的关秋。
”牙、牙!笨。鱼子酱,你别打岔哈!“八哥嫌弃了一下俞子衿的听力和理解力,接着说,”她姨也是这么说护士,‘肯定还迷糊着呢吧’。”
“护士说黑暗中一个黑影,在她开门的瞬间,露出一口锃亮、锃亮的大白牙!她姨说’你肯定是看花眼了‘,起身大步走向注射室,这时咔咔声停止了,她姨在黑暗中摸索到电灯开关,‘啪’的一声打开灯——注射室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吊水的母子呢?”关秋忍不住疑问。
“吊完水走了呗?!”俞子衿抢着解释,“有时我去吊水,也不叫护士拔针,自已拔了就走!”俞子衿觉得剧情合理,没有逻辑破绽。
八哥没接话茬,继续刚才讲故事的情绪和音调,“她姨侧耳听了听,没什么特别的,转身回到急诊室,这时,护士已经完全清醒了,颤抖着坐在凳子上,心有余悸。”
“她姨安抚护士说一定是刚才睡毛愣了,就在这时,‘咔咔’声再度响起,咔咔,咔咔,咔咔……护士说什么也不敢再去注射室。”
“她姨不信邪,自已朝注射室走去,说也奇怪,通往注射室走廊的灯闪了闪,她姨抬眼看了看,继续往注射室走。奇怪,刚刚注射室的灯,明明已经打开了,怎么这会儿又是一片黑暗!”
“她姨推开门,正想要在黑暗中摸索灯的开关,忽然眼前一个黑影迫近,看不清轮廓,只见白森森的一口大白牙贴在面前!”
“她姨惊出一身冷汗,手已经按在开关上,‘啪’的一声,开关响了,但,灯没有亮!”
“她姨告诉自已冷静,用力咬了咬嘴唇,定下心神,借着走廊的灯光,适应注射室里的黑暗,注射室里乌蒙蒙的,黑影和大白牙都不见了!”
她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喊护士说‘注射室的灯坏了,赶紧打电话报修一下。’”
“护士没有回应,走廊里安静极了。她姨只能听到自已砰砰的心跳声,还有脚步与地面的摩擦声。”
“嚓、嚓、嚓……几步走回急诊室,她姨发现护士趴在值班台上,难道是又睡着了?”
“她走过去,推了推护士的肩膀,没有反应……”
“不会是紧张害怕,身体出现不良反应,晕过去了吧?她二姨的职业敏感度,让她一下子绷紧神经,蹲下身子,打算从下向上,观察一下护士的脸色!”
“她二姨俯身、抬头,向上看去……”
八哥故意放慢了语速,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让人的想象一直走在镜头之前,却又无法超越镜头,恐怖的宿命感紧紧抓着关秋和俞子衿的注意力。
“只见护士紧闭的双眼突然圆睁,露出一个狰狞的冷笑,悄声说——“
这时的八哥,趁关秋和俞子衿两人聚精会神的空挡,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只手电筒,光柱打开,抵在自已的下巴上,忽然提高了音量,“你看我的牙,白不白?!”
她忽然的一嗓子,加上手电筒光柱从下巴打上去的效果,着实吓人不浅,俞子衿惊呼一声弹跳开去,关秋一激灵,却没有逃开八哥的掮抱,吓了个结结实实。
俞子衿在课桌间的过道上来回踱步,右手不停的从额前向后搂着头发,缓解自已刚刚的失态,嘴里叨念着,“八哥,你这嗓子太突然,手电筒太亮了,样子太丑了,太丑了!”
八哥阴谋得逞,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这时,教室里的灯忽然亮起来,供电恢复了。
老师从教室外走廊走回来,吩咐同学们回到自已座,打算恢复讲题,忽然瞥见二排的关秋在揩眼泪,禁不住问:“关秋同学,你怎么了?”
关秋的眼泪又扑簌簌掉下几颗,同时也忍不住破涕为笑,带着颤音回答:“八哥的牙,真的很白!”
回想起当年被八哥的恐怖故事吓哭,关秋不由得哑然失笑,八哥真的是个不太靠谱的八哥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
八哥声音委屈巴巴,手扒着门框,趿拉着拖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站在房门口,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还贴着面膜,面膜已经半干,不再服帖地忽闪在腮旁。
关秋轻舒一口气,拉她进门,揭掉她脸上的面膜,没提花脸,问:“都12点了,怎么还没去上班?吃早饭了吗?”自已换上拖鞋,把随身的背包放在门口置物台上。
“昨晚加班画图,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