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这一吼。
指名道姓的。
整个病房的人都听见了。
当事人秦淮茹被弄得真是下不来台。
悬在半空中的手收也不是拿也不是。
眼泪啪嗒啪嗒下落。
“妈,我没有
自从嫁到贾家。
她的委屈与日俱增。
之前有费东旭两头安慰。
她才不必直面跟婆婆的冲突。
现在费东旭不在了。
婆婆的怒气她一时难以招架。
再加上这几日劳累,更是无力回嘴。
只能说句没有。
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只有近前的几个人听见了。
李副厂长是善于察言观色的。
一瞬间就看明白了,贾家这儿媳妇地位不怎么样。
还有个刁婆婆天天折磨。
他摆出一张官方笑脸,把钱塞到费张氏手里
“这四百块是贾东旭的赔偿金,长辈拿着最好。
“贾婆婆,这钱我就全部交给你了,你数数。”
“你也不用跟你儿媳妇置气。
“我猜她就是怕你伸手太累,想接过来交到你手里。
秦淮茹看一眼李副厂长。
没想到这个生人居然还会帮自己说两句话。
她很是感激,并借着话头说:
“是啊妈,我并不是想吞钱。
“我就是想接过来交给你。”
费张氏瞪她一眼,什么也不想多说。
气氛一时不太融洽。
李副厂长放下水果篮,又说几句亮话,然后转身离开。
易中海跟刘海忠赶紧跟上去送
贾张氏冲着出门的几个人翻白眼
再叫秦淮茹:“把我的包拿过来。”
包?
秦准茹反应了一下。
应该是之前放家里存款的那个。
她前两天为了交医药费。
在婆婆的交代下把包带了过来,
“四二三”
此刻包还在婆婆枕头底下压着。
她瑟缩着凑近贾张氏,翻开枕头拿出包
贾张氏骂:“我有那么吓人吗?”
“看给你抖得,都要成筛糠子了!”
秦淮茹擦掉眼泪。
心说吓不吓人你自己没数吗?
但摇摇头:“妈不吓人,是我胆小。”
贾张氏绷住嘴,鼻尖极速喷出一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她接过包,开始数钱:
“十块二十三十
这年代最大面值的钱也就十块
因此四百听上去不多。
手上也拿了有足足一。
足够一家四口一年多的开销。
“正正好四百。”
贾张氏数了三遍之后说,又叹口气。
把钱码整齐,拉开包的拉链,一次性全放进去。
包里此时还有三四块,她把钱拿出来,问:
“棒梗他们在家咋样了?”
秦淮茹这两天都没咋回家。
棒梗他们全都是何雨柱跟邻居大娘在帮忙照顾。
应该挺好的吧。
起码按照傻柱那性格,肯定会让孩子们吃好喝好。
“孩子们挺好的。”她说。
贾张氏重新把包压在枕头下面。
把被子一拉,重新躺下。
明明啥也没干,甚至躺了三四天了,但还是累。
“我儿子那儿医院怎么说?她问。
秦准茹说:“那边说让我们尽快决定。”
“停户间多待几天就得多收几天的钱。”
“但是火化那边我还没联系。”
“因为妈你没醒,我也不敢擅自安排。”
“而且我想着让您能最后多看东旭两眼。
费张氏卧在床上点点头。
儿媳妇只有这一件事做的让她颇感安慰。
“停户间那边怎么收费的?”她问。
秦淮茹捂住嘴。
她又想起来东旭的样子和气味了。
“一天一块二。
“这么贵!”
贾张氏撑着胳博支起上半身震惊道。
但考虑到这是儿子一辈子最后的开销了,花就花吧。
赔偿金还有四百呢,够花。
她又躺倒在病床上,看着医院的天花板
“我这儿子真是命不好,年纪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