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知道婆婆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让她签，她就签。

签完字，拿到钱。

两人一起去停尸间看东旭。

这次她们的心都有所宽慰。

也更能坦然一些接受贾东旭的尸体。

再看两眼。

强忍着呕吐之意。

贾张氏跟医院说已经联系好了焚化炉。

等会儿人家就过来取户体。

两人一起回到医院大厅等。

贾张氏满脸悲伤。

手却在兜里把十块钱摸了又摸

面都快给她摸出毛了。

下午三点左右，焚化那边来人。

两个人一起着费东旭的户体放进准备好的棺木里。

没有电的水晶棺。

有个反复利用的棺木放一下户体就很不错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跟着推车一路跑。

大热天的。

不想尸体再出啥问题，跑是最好的。

焚化场那边她们中午吃过饭就去联系好了。

骨灰盒买的是普通档里最贵的，五块钱一个。

墓地是临时选的。

今天不葬，只是先定好

火化完骨灰盒先拿回家放一下。

装作是停灵。

让东旭最后回一次家。

明天拿着骨灰盒举办几个仪式，就算是办葬礼了。

跟着棺木一路跑跑跑。

贾张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总有种自己追不上儿子，被儿子甩下来了的感觉。

一路到火化炉。

那边的师傅对这些户体已经见怪不怪。

前面的还烧着，说让贾家再等等。

贾张氏就那样顶着恶心想吐最后看了几眼儿子。

眼泪糊糊的眼睛几乎要静不开。

一想到儿子马上要成为一堆骨灰，连个形儿都要没了。

她就心痛到好像被挖空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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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也站不住。

仿佛死去的是她自己。

秦淮茹在婆婆边上扶着贾张氏。

她自己也哭到不行。

但她更多在哭自己。

哭自己的可悲。

哭自己命差。

哭为什么经历这些的是她。

如果不是要打着婆婆的痛苦。

她真想一走了之。

她承认费东旭对她很好。

也承认自己曾经确实真心喜欢过他。

但谁能爱上一具丑陋不堪的户体

她不能！

俩人哭着哭着，火葬师傅来了。

没有说什么话。

只是非常娴熟地把贾东旭滚到铁皮上。

男人的皮很脆弱，只是滚了一下，居然破了。

里面流出些液体。

顷刻间把秦淮茹干得啰趴下。

贾张氏想骂秦淮茹。

但她自己也同样啰得趴下。

火葬师傅没有看那两个可怜的女人。

扛着铁皮往火化箱里一推。

大火轰轰轰。

里面有阵阵怪异的叫声。

贾张氏突然疯了一样爬起来！

“别烧了，别烧了，我儿子在哭”

“别烧了，他怕疼！”

火葬师傅觉得这女人疯了。

他能理解这种疯但无法接受。

随手一推，就把费张氏推到了。

大骂一句：“接受不了就滚出去！“

又压低声音：“码的，都说了别放家人进来。”

秦准茹相对冷静多了。

她抱着自己婆婆，安慰道：

“妈，没事儿，东旭他说再见呢。

贾张氏实在没啥力气了。

楞楞然望着火化炉，嘴里一阵念念叻。

户体化完，师傅把骨灰扫出来。

块块粉粉的，全扫进费家买的骨灰盒里

最后递给唯一还有精气神的秦淮茹。

嘴里喊：“下一个。”

秦淮茹接过骨灰盒

看到别的户体被抬进来。

那具尸体脑子炸了。

脑浆流得下面的板子上到处都是。

看着还热乎。

她吓得赶紧闭上眼。

差点儿把费东旭的骨灰盒打了。

贾张氏赶紧接住骨灰盒

并打了秦淮茹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