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他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衣褶。
那一处,悟空正仰躺在弧度刚好的褶子里,枕着自己的双臂,舒舒服服的打瞌睡。
一晃,就到了要走的日子,这一天,那寇员外邀请了邻里亲戚,让人安排饯行的各项事宜,备了彩旗,找了一班吹鼓手乐人,请了和尚找了道士,吹吹打打、热热闹闹。
瞧见这个阵仗,通臂的心都一直在嗓子眼那一处提着,连吃席都没吃几口,生怕那寇员外一家又当着众人的面搞些什么事让他骑虎难下。
八戒却不管那些,看着一席盛宴还不忘对沙悟净说:“兄弟,放开了吃,多吃些,过了这村,恐是难逢这店了,离了寇家,再没这些好吃的了。”
沙悟净听后也笑着说:“二师兄,这常言道‘饱时蜜如糠,饿时糠如蜜’,我是没那肚子,饱了就足矣。”
“那你也太不济事儿了,你且瞧着,我这一顿定要往饱了撑了吃。”八戒还做了几个简单的热身动作,顺带着活动活动腮帮子,只等开席之后,是一口一碗,不仅往嘴里扒拉的欢,还往袖子里面藏。
只等玄奘起身拜谢了寇员外和一众乡里,这才出了大门。
这一楼,旗幡蔽日、鼓乐喧天,一看便是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盛景,远远观望便是一场行走的富贵。
直到出了府城外,通臂方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就这么走到天黑,师徒几人寻了个路边的破庙住下。
与此同时,一伙贼人闯了寇府,抢劫家财。
“莫要争!都藏好啊!家宅田产的契子俱在,尔等都藏好!”寇员外只对儿子夫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藏在了门后头。
眼瞧着贼人翻箱倒柜抢了金银宝贝、首饰衣裳,搜刮一通便大步逃出府去。
那原本躲得好好的寇员外,突然像是被什么人凌空扯了一把领子。
双眼空洞晃悠悠地追了出去,嘴里不清不楚地嚷嚷着:“列为大王啊,留几件衣物给我老汉送终啊!”
那强盗不容分说,上去就是一记撩阴脚,活活将那老员外踢死在了寇家大门口。
寇家的奴仆瞧见强盗走远了才敢露面,细看时就自瞧见寇员外一人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天啊!老爷啊!”奴仆哭唧唧跪坐一团。
“老爷!”寇员外的夫人晃晃悠悠奔走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死去的丈夫,口中喃喃着:“不对啊!不应该啊!那高僧不是这样说的啊!
十二天,我夫君招待了他们足足十二天,怎么会……
骗我!你们这些贼秃怎敢骗我!”
这会儿,寇家的栋、梁两兄弟也跪在尸体边上痛哭:“怎么会这样啊?爹啊!爹爹啊!”
“儿啊,不许哭了。”夫人将脸上的眼泪一抹,一抬头就瞧见了那一块【万僧不阻】的牌子,心中满是恨意:“你爹他斋僧二十四年全是被那糊弄人的和尚给骗了!去!寇栋,你去把那块‘万僧不阻’的牌子摘下来劈了烧了!”
瞧着火光冲天,夫人还不解恨咬着牙根道:“寇梁,你去报官!就说点火的是唐僧,搬金银的是沙和尚,持刀的是那猪头,打死你老子的是那猴子样貌的行者!”
她穿针儿活到现在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她要那些和尚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