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说亲家还是亲戚家,都是沾亲带故的。如果她出了问题,如果她的爹娘来看望她,我怎么做交代?因此,我们一定得把她找回来。”华成福用情理来做说服。
“对,你爹说得对。如果我们不把她找回来,我们今后怎么向她爹娘做交代?”胡蝶也同意地点头说,“丽妹,你娘家正是住在常德县和澧县交界的地方,那个地方是淑贞的必经之路。明儿正好又是你娘的生日,你和二公去为你娘拜寿吧。你们去了之后,在那一带安排人仔细寻找。善妹,你娘家住在桃源县和常德县的交界处,那个地方也是淑贞必经的后一段路。你和大公明儿也去你娘家。同样地,你在娘家也多叫些人去寻找。你们各去三天就回来。”
“好,就这样。即使找不到人,我们也好做交代。当然,你们要竭尽全力去找,务必把她找回来。好了,今儿就不再说了,都去歇息。明儿你们都骑马去,天一亮就动身。”华成福说完,回房歇息去了。其余的人也纷纷离开了堂屋。
昨天夜里,姚小妹躺在这家人家的床上,想着自己怀孕了,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酸甜苦辣涩咸,想着白天的逃跑险情,全身又是一阵又一阵地抽搐和颤抖,想着自己的愿望即将实现,脸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甘甜的微笑。她想过去,想过来,辗转反侧,久久不得入睡,喜悦,恐惧和疲惫终于令她睡沉了。
屋外,天已大亮。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
突然间,屋外的禾场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声将姚小妹从沉睡中惊醒。她立即穿了衣,下了床,穿了鞋,跑到了窗子边朝外看。窗外的鞭炮声响不停,鞭炮的烟雾缭绕飞腾,一片烟雾蒙蒙。禾场里有人在说话,可那说话声被鞭炮炸得时大时小,时强时弱,话不是话,语不是语。她使劲地听:“来……喜……回……进……”这只言片语传进姚小妹的耳朵里,她明白了,今天准是这家主人的生辰大寿。她突然觉得,有个声音好耳熟。那声音急促强悍,带着鞭炮似的火药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多次。莫非是华家的人?华家的王尔丽?这里是她的亲戚家?不会这么巧吧?她用手揉了揉眼睛,使劲睁大了,仔细一看,果真是她,王尔丽,旁边还有华二公。天啦,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又碰头了呢?怎么老天爷要做如此的安排呢?她又想,既然这里是王尔丽的亲戚家,那王尔丽和华二公不一定会进到这卧房里来。这样,她倒不如索性就睡在床上,拉上蚊帐,盖上被窝,藏在被窝里,等他们吃完生日酒后走了人,她再下床走人,不就安然无恙了吗?她当机立断,上了床,将全身藏在了被窝里。她只希望这家男女主人别提到她。
华二公和王尔丽放完鞭炮,提着寿礼随那男女主人和那小男孩走进堂屋里。
“姐姐,姐夫,你们提来什么好东西啊?”那小男孩看着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寿礼问道。
“小弟,那是我们买给娘的寿礼。”王尔丽微笑着说。
“你们给我买了寿礼吗?”那小男孩又问道。
“小弟,寿礼是給过生日的人买的。今儿是娘的生日。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再给你买寿礼,好不好?”王尔丽解释着说。
躺在床上的姚小妹虽然有被窝蒙住头,但隔壁堂屋里说的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刚才,王尔丽两次说到娘时,姚小妹大惊失色,这里不是王尔丽的亲戚家,而是王尔丽的娘家。过去听王尔丽说过,王尔丽的娘家就在常德县和澧县的交界处。她想,这里离桃源县还有一县之隔。到桃源县去的路途还遥远,但是她走的方向还没有错。可是,这里既然是王尔丽的娘家,王尔丽就有可能随意到处走动,说不定王尔丽会走到这间卧房里来发现她。这可怎么办?要是这间卧房像是铜鼻镇上的厕所那样另有一个门就好了,可现在是无门可走。藏是藏不住了,躲也躲不过去,跑也跑不掉了。既然是这样,她还何必藏在被窝里憋得出不了气,还不如自然而然地躺在床上,只求他们别走进这卧房里来。于是,她把头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清清楚楚地听他们讲些什么。
“小弟,我虽然没有给你买寿礼,但我这里还是有礼物送给你。你看,这是什么?”华二公从口袋里掏出一本书,对着那小男孩晃了晃。
那小男孩一看是书,跑过去,从华二公手里抢过书来,看着书上的书名:“哇,是《孙悟空大闹天空》啊。”
“喜欢吗?”华二公露着笑脸。
“喜欢,喜欢。孙悟空是我的偶像。你看,他多有本事啊。我只是在课堂里闹,可他却跑到天上闹去了。厉害,厉害。”那小男孩很神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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