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走了。!x!i?a/n-y.u′k~s¢w¢.¢c!o~m′”
谢清棋:“……”全都是套路!她什么都可以答应,这个不行。
“阿音,你要我这个样子出门吗?”
谢清棋此时穿的是长裙,头发还半湿着散在身后,如墨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的衣服……”黎淮音说不出让她继续穿换下的衣服,也无法接受别人看到现在的谢清棋。
除去谢清棋身份暴露会有危险的原因,其中还掺杂了她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的占有欲。
谢清棋道:“我换下的衣服不小心被弄湿了。况且,我还没给你针灸呢,已经耽误好几天了。”
黎淮音略略回想了一下谢清棋来时有没有拿东西,轻笑道:“谢大夫好像并没有带针灸用的东西?”
“是吗?”谢清棋笑着靠近,“阿音确定这房间里没有我要用的东西?”
黎淮音:“……”
她当日还以为是谢清棋不小心将放银针的盒子与生辰礼物混在了一起,毕竟足足有二十多件,她一个个打开看完就用了近半个时辰。-三`叶·屋, ,首~发¨
所以,谢清棋早就想着会再来这里了?
谢清棋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牵起了黎淮音的手腕,无名指有意无意划过了那颗小痣。
“你……”黎淮音冰冷的手腕忽然被覆上一层温暖,彷佛连带着动脉中的血液都热了起来,她下意识想要躲开。
“阿音,别动。”谢清棋力道恰好地禁锢住她的手腕,多一分怕弄疼了她,少一分就被她抽回了手。
脉搏微弱地在她手下跳动,谢清棋很努力地静下心,才能排除胸腔内强烈跳动的心脏带来的干扰。
“好像比之前更差些了。”谢清棋皱眉下了诊断结论,却不愿放开牵着细腕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
黎淮音见她如此,反而笑着安慰道:“总比几个月前好吧。”
谢清棋心疼道:“那怎么能一样?”那时候黎淮音可是在冰天雪地里被折磨了半个多月啊……
“你知不知道,这病治不好的话会折寿的,不是三年五年,是三十年五十年!”
谢清棋整个人都在发抖,方才只是几根手指搭在黎淮音手腕上,现在她用整个手掌包裹起来,手心紧紧地贴着冰凉肌肤,彷佛下一秒黎淮音就会碎掉,从她身边消失。¢p,o?m_o\z/h-a′i·.?c~o^m.
黎淮音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垂下眼帘,问道:“我还有多长时间?”
谢清棋猛地抬头,眼眶在瞬间变红,双唇紧闭,死死压抑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良久才颤声道:“还有很久!”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音。”最后两个字,谢清棋说得珍重再珍重。
“早睡有利于养生吗?”黎淮音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谢清棋不明所以,还是讷讷道:“有的。”
“那我要休息了,你……”黎淮音看了眼床,“你自便。”
“真的不要针灸吗?”谢清棋语气中带了些祈求。
黎淮音无奈一笑,看向她的右手:“你确定这手还能拿针?”
“我可以用左手!”
黎淮音走向床边坐下,带着手腕上另一只手的主人一起,轻声道:“阿棋,明日可以吗?我……有些害怕。”
害怕……
谢清棋心尖一颤,不禁想到了原书中描写的黎淮音。
惊才绝艳的新科状元,未来新朝的扶龙之臣。二十几岁便位极首辅,掌生杀予夺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内忧外患江山半颓之际,她身负病体,殚精竭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撑起半壁江山。
在她死后,女皇悲痛欲绝,赐谥号文正,给了文官的最高赞誉仍觉不够,又亲书评语:争世夺天下,盛世守太平。
谢清棋自小也被夸医道天才,但跟黎淮音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值一提,两人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是,现在天上的白云向她飘了下来,跟她说,她害怕。
谢清棋的心被撑得满满的,能够接触到黎淮音心里最柔软的深处,承担呵护她那些不为外人道的脆弱一面,她三生有幸。
她看向右手,心里嫌弃地啧了一声。
“阿音,你方才让我自便,那我今晚可以不走吗?”
“你穿这身衣服,明日怎么回去?”
“我写封信让人带去府里,送来一身新的就是了。”
谢清棋见她不说话,只当她默认了,写了信当即就要出去。
“等下。”黎淮音嗔怪地看她一眼,从她手中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