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成这两件事,她对叛徒究竟是谁?心里就有数了。
可是,她一件事都没干成。凌晨出门,便被早堵门前的站长接走。
站长阴着脸下车,请她上车。一车开到郊区,到一家茶馆才停下。
二人坐进茶馆,站长点了早茶。然后坐对面,盯着她不说话。
石静怡离开重庆时,根本没怀疑站长。昨晚听了边怀江一番分析,不得不对他有所警惕了。
而且,她也开始怀疑金处长在这件事上的角色了。
“倪中校,知道你被通缉了吗?”
站长终于打破了沉默。
石静怡点点头,却不出声。拿根油条,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他深有意味的问:
“我很奇怪,你既然知道被通缉,还回上海干什么?难道你认为我会包庇你?”
石静怡笑笑说:
“有人说我死去的丈夫是汉奸,我来找这个人,问问他怎么知道的?至于我被通缉,我知道站长不可能置党国利益于不顾,包庇我。”
站长一愣,感觉她话中有话,茫然的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静怡停止了吃喝,抬头问:
“站长,我不需要解释,你应该懂得。你一大早堵我门口,是来逮捕我的吧?”
“非也,我是来问你,如何完成金处长给你的任务?”
站长终于熬不住,点题了。
石静怡回忆,金处长交代任务时,她曾要求不能暴露给上海站。听他话音,他已经知道了?
看来他跟金处长关系,确实不一般。她故作惊讶的问:
“你说金处长给了我任务?我都被通缉了,还有任务?”
站长明显一愣,思索一会说:
“上海中统站被日本人一锅端的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石静怡又开始吃了,边吃边说:
“知道,刚到上海就知道了。这是中统的事,关军统什么事?你是说金处长让我去调查?不会吧?如果你为这事找我,电报拿来看看。”
站长干脆道:
“你动身后,金处长关心你的安全。打我电话,让我保护你,协助你完成任务。”
石静怡就是不承认,看他到底了解多少。又做惊讶状:
“站长,不要开玩笑了。通缉我的便是金处长,他怎么可能保护我呢?”
站长急躁道:
“你也不要开玩笑了,快说你怎么完成任务吧?”
石静怡笑笑:
“站长,你非要说我有任务,能告诉什么任务吗?难道金处长也支持我为丈夫找不是汉奸的证据?如果说这就是你说的任务,我承认。”
站长盯她一会,转了话题:
“那我问你,昨晚边怀江找了你?你们谈了些什么?”
石静怡心中一惊,看来站长已在暗中监视边怀江?嗯,跟踪他,发现了我,才堵我门口?她淡然一笑:
“站长,这是我俩的私事,无可奉告?”
站长凌厉的眼神威逼道:
“他现在是出卖组织的重大嫌疑犯,你跟他接触,是私事吗?”
石静怡一副惊讶状,问道:
“啊?此话当真?”
站长提醒道:
“千真万确,难道金处长没跟你说清楚吗?”
石静怡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回道:
“金处长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跟边怀江已经不搭嘎了,我也懒得烦神。”
站长眼神里显露出疑惑,再问一遍:
“边怀江昨晚跟你谈了什么?你必须回答我!”
石静怡奇怪的问:
“站长,你真想知道?行吧,我告诉你。他昨晚找我,表达两点意思。其一,向我道歉,说延安潜伏案,经事实证明,与我无关。其二,他跟我说,他感觉有人跟踪他,问是不是我。”
站长狐疑一会,问:
“他就说了这些?没有跟你说其他事吗?”
石静怡摇摇头,答道:
“没有。哎,站长,不会是你跟踪他吧?他究竟出啥事了?”
站长略显愤怒的答道:
“他出卖了中统站,被日本人重创。”
石静怡故显惊讶得问:
“啊?他当了叛徒?不会吧?中统站的情况,他怎会知道呢?你有他通敌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