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榆醒来时,外面的天都有些黑了。
瞥了一眼软榻,没人了。朝外唤了一声,白苏进屋,边点亮蜡烛边道:“主子,醒了。”一盏盏蜡烛被点亮,殿内突然亮堂起来,温晚榆不适应的捂住眼睛:“皇上什么时候走的?”“皇上只待了半个时辰就回承乾宫了。”温晚榆伸了个懒腰:“皇上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白苏想了一会儿:“皇上倒是没留下什么话。皇上走后没一会儿,派人送来了一瓶创伤膏。”温晚榆“嗯”了一声。皇上送的东西肯定好。只希望不会影响明日的请安吧。白苏问:“奴婢给您上药?”“好。”温晚榆趴在床上。白苏掀开裙摆,露出触目惊心的伤,既来气又心疼的,没忍住议论道:“沈美人果真是跋扈。如此明目张胆,好像在嘲笑咱们能奈她何?”温晚榆语气轻的像叹气:“她不就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知道我不能怎么样。”说白了,沈美人就是笃定了她不会闹大,不敢闹大,闹不过她,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她。白苏失落:“可是皇上看到了您的伤口。皇上也知道是谁伤的您。”“主子当时一定很疼吧?”穿着尖头鞋,还踢到她筋上了,能不疼吗。不过也确实是因为她细皮嫩肉,皮肤又白,才显得有些触目惊心。温晚榆一笑:“皇上知道又有什么用。皇上也会被皇位束缚,只能以大局为重。皇上派人送来了创伤膏,这不就是最好的解释。”顿了一会,“我这人记仇,这下ok了。”她后一句话的声音很轻,白苏没听清,“啊”了一声,凑近了问:“小主您说什么?”“……没什么。”白苏打趣:“小主,听您刚才的话。您是心疼皇上了?”温晚榆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替她上好药后,白苏又替她按了一下,照医女的话就是揉散淤血。白苏的按摩手法很好,温晚榆趴着昏昏欲睡。“主子,吃完晚膳再睡吧。今日有主子最爱的笋干鸡汤喔。”“笋干鸡汤。”温晚榆顿时清醒:“好。”……今夜,谢君尧并没有宣任何人侍寝。白日在常梨轩,听着温晚榆轻柔软糯的声音,又小憩了半个时辰,疲惫和烦躁一扫而空。唯一觉得不满的是,她自己居然跑到床上睡去了。留他一人在拥挤的软榻。她确实没心没肺?换做旁人,恨不得贴着他或一直守着他。反正万万不会自己跑去睡的。但方才又一想,没心没肺有时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和她待着舒坦、放松。本想着今夜继续宣她侍寝,又念着她脚上有伤,也就算了。次日清早请安之时,皇后把皇上赐“谨”字作为沈美人封号,并且晋位芳仪这个消息公布于众。谨芳仪诚惶诚恐的受下封号。嫔妃里有羡慕的,也有不屑的。宫里现在有封号的嫔妃并不多。只有珍贵妃和婉妃,沈美人才进宫几日。谨,即谨言慎行、谨慎。但也有另一层含义——郑重地、恭敬地。谨芳仪并没有很欢喜。若皇上真的器重她,大可赏她‘锦’‘瑾’‘景’作为封号,皇上这是让她谨言慎行。她猜测有人向皇上提议的。 皇上只去过珍贵妃的扶摇宫,况且,宫里只有贵妃娘娘能有这么重的话语权了。所以,定是珍贵妃。德妃微笑着颔首:“恭喜谨芳仪了。”“多谢德妃娘娘。”新人方才女和赵才女平日里的存在感很低。今日倒是也跟着祝贺了两声。珍贵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来请安。婉妃自然而然的就摆起了宠妃的架子,对沈婉仪似笑非笑道,“谨芳仪日后的所作所为得需对得起皇上赏给你的这个封号啊。”谨芳仪没心情和她斡旋,道:“嫔妾明白。”温晚榆无意和她对视了一眼。谨芳仪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怎么?笑话我?你不过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温晚榆表面笑嘻嘻,内心p。这宫里竟然有人比自己还要自恋。以后谁敢再看她,看她就是在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她。再说,五品官怎么了,怎么她了。脸上牵起勉强的笑:“嫔妾是羡慕您。谨姐姐可是宫内第三个有封号的。”“您可是先皇亲封的郡主,尚书嫡女。怎么会有人敢笑话您呢?”捧杀死你。谨芳仪“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笑话我。”德妃从她们身边路过,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