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所有目光都看向了那位年轻人。
裴元绍用余光扫了几眼,发现他跟裴野年纪相仿,长相也有些相似。
估计应该是近门兄弟。
这时裴启也站了起来。
“我儿过来。”
原来这个年轻人是裴启的儿子,名叫裴源,是东桓裴家族长的接班人。
“你乃年轻一代人里之长,有话可以直说。”
裴源说了一声是,然后便侃侃而谈。
“爷爷还在世时曾经提起他们那一辈的兄弟三人为避祸来到东桓县,从此才有了东桓裴家。后来三爷爷入了并州军,几年后托人送来家书说他已在外地娶妻生子,当时还请爷爷帮忙给取名,我清楚的记得爷爷当时是这样说,得知三弟还活着已是高兴万分,今他又为裴家添丁更乃大喜之事,便取祎为名象征美好!”
“这么说裴祎乃是三叔之后,是我堂弟!那裴泽就是我的堂侄儿啊!”
裴启激动的拉起裴泽的手,不断的握紧再握紧。
众人中也有听过裴老祖是兄弟三人,又听裴启父子都已认下了裴泽,便也开始跟着附和起来。
见众人基本没有疑义,裴源再次开口。
“三爷爷因为一直未归所以不在家谱中留名,自然也就查不到叔父裴祎的名号。”
“远儿说的没错!是我老糊涂了刚才忘了这茬,竟还要查什么家谱。好孩子你不会因此而生气老朽的气吧。”
见裴启又在落泪,裴泽赶紧扶他坐下。
“我怎敢生伯父的气,其实就连我自己都记不得爷爷的姓名了,当时我还太小只记得先父提过东桓老家,究竟是不是东桓裴家一脉我也不敢确定了。”
见裴泽突然如此说,裴启父子可急了。
“怎么不是!兄长就是东桓一脉无疑。”裴源说的斩钉截铁。
裴启闻言也是拍案而起。
“没错,我记得三叔名叫裴裕,快拿笔来,将三叔一脉续入家谱。”
族长之令没人敢违,再说都尉之威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谁不想跟着沾光。
都巴不得裴泽之名可以续入家谱。
而负责掌管家谱的裴山此刻也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差点把一位都尉大人拦在了家门之外,这得是多大的罪过。
还好裴源小子灵活,替我解了围。
其实今日之前,当得知裴泽要来认祖,几乎裴家每个人都已认定了他就是东桓裴家的后代。
所以就算没有裴源出来说话,他们也要请求族长破例一次。
就这样一起祭拜了祖先,又续上了家谱,裴泽正式成为了东桓裴家一脉。
正当众人其乐融融,忽听前院传来争吵声。
裴泽跟着前去查看。
只见一群人冲进了裴家,要不是周仓左校等人挡着,只怕早就硬闯进裴家祠堂了。
“你等是何人,竟敢闯我裴家!”
裴源怒斥对方,裴野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就要跟周仓一起拦人。
“你这娃子好大的口气。”
一个穿着锦服的人走进了院门。
裴源看到是那人立马泄了气,裴启则是颤巍巍的走上前给那人作揖赔礼。
“不知是李县尉亲至,有失远迎老朽罪过。”
“哼,少废话!后天便是祭天大典,你裴家的贡品为何迟迟不送,莫非是要违抗卫公之令!”
“不敢不敢,只因这两日家里来人认祖,这才耽搁了。”
说完裴启示意儿子赶紧到库房里去把准备好的贡品拿出来。
库房就在一旁,里面是周仓几人刚搬进去的酒肉粮食,堆得满满当当。
姓李的县尉看到后当场露出贪婪的表情。
“没想到你裴家竟如此阔绰,既然如此就多上交一些贡品吧,放心我一定会在卫公那替你们家美言几句的。”
他也不管裴启同不同意,大手一挥就让手下进房去取。
周仓看到后大怒,刚要上去动手被裴泽一把拉住。
“忍此一时,回头再跟他们算账!”
裴泽用眼神扫了一下周围的裴家人,周仓立刻会意,知道现在若是闹大了不但他们无法出城,就是裴家人也要跟着倒大霉。
见快把库房里的东西给搬空了裴启气的直哆嗦。
“李县尉你不能都拿走啊,这些是……”
没等说完李贵就怒喝道:“你以为是我看上这